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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会走路的屋子（第2页）

她一向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吃惊的表情来，但现在她看着风四娘时，脸上的表情却好像在看着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样。<p><p>

风四娘道：“我上了我老公的当，我老公却是个女人……”她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看你一定以为我疯了。”<p><p>

沈璧君并没有否认。<p><p>

风四娘道：“她要我把你约到这里来，要我告诉你那两个老头子不是好人。”<p><p>

沈璧君道：“他们不是好人？”<p><p>

风四娘道：“因为他们要用你作鱼饵，去钓萧十一郎那条大鱼。”<p><p>

她苦笑着又道：“我现在才知道，我才是条比猪还笨的大鲢鱼，居然上了她的钩。”<p><p>

沈璧君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两位前辈绝不是坏人，这两年来，若不是他们照顾我，我……我也活不到现在了。”<p><p>

风四娘道：“可是他们对萧十一郎……”<p><p>

沈璧君道：“他们对萧十一郎也没有恶意，在那玩偶山庄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在暗中帮着他，因为他们也同样是被逍遥侯伤害的人。”<p><p>

她虽然在尽力控制着自己，但说到“萧十一郎”这名字的时候，她美丽的眼睛里还是情不自禁露出种无法描述的悲伤之意。<p><p>

那些又辛酸又甜蜜的往事，她怎么能忘记？<p><p>

这两年来，她又有哪一天能不想他？又有哪一刻能不想他？<p><p>

她想得心都碎了，一片片地碎了，碎成了千千万万片……<p><p>

他的血、他的汗，他的侠胆和柔情，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p><p>

“萧十一郎，你现在究竟在哪里？”<p><p>

她闭起眼睛，晶莹的泪珠已珍珠般滚了下来。<p><p>

风四娘痴痴地看着她，她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她心里也正在想着同一个人。<p><p>

“难道你也没看见过他？也没有他的消息？”<p><p>

这句话她想问，却没有问出来。<p><p>

她实在不想问了，实在不忍再伤沈璧君的心。<p><p>

“那天我虽然跟着他走了，却一直没有找到他。”<p><p>

这句话沈璧君也没有说出来。<p><p>

她的声音已嘶哑，喉头已哽咽。<p><p>

——萧十一郎，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两个痴情的女人，想你想得心都碎成千万片了？<p><p>

——萧十一郎，你为什么还不回来？<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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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还在动，动得更快。<p><p>

风四娘忽然笑了，道：“别人是到这里来方便的，我们却到这里来流眼泪，你说滑稽不滑稽？”<p><p>

她笑得声音很大，就好像一辈子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笑的事。<p><p>

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笑声里，藏着多少辛酸，多少眼泪？<p><p>

一个人在真正悲伤时，本就该想个法子笑一笑的，只可惜世上能有这种勇气的人并不多。<p><p>

沈璧君忍不住抬起头，凝视着她。<p><p>

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已不像是在看着个疯子，她已知道她现在看着的，是个多么可爱、多么可敬的女人。<p><p>

风四娘也在看着她，忽然道：“这么好笑的事，你为什么不陪我笑一笑？”<p><p>

沈璧君垂下头，道：“我……我也想笑的，可是我笑不出。”<p><p>

她的可爱，正因为她笑不出。<p><p>

风四娘的可爱，也正因为风四娘能笑得出。<p><p>

她们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可是她们的情感却同样真挚，同样伟大。<p><p>

一个女人若能为了爱情而不惜牺牲一切，她就已是个伟大的女人。<p><p>

风四娘心里在叹息。<p><p>

她若是萧十一郎，她也会为这个美丽而痴情的女人死的。<p><p>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摸着沈璧君的柔发，柔声道：“你用不着难受，我们一定很快就会看见他的。”<p><p>

沈璧君又不禁抬起头：“真的？”<p><p>

风四娘道：“花如玉一定是想利用我们去挟持萧十一郎，所以她一定会让萧十一郎知道我们已在她的手里。”<p><p>

沈璧君道：“你想他会不会来找我们？”<p><p>

风四娘道：“他一定会来的。”<p><p>

沈璧君道：“可是那个花如玉……”<p><p>

风四娘笑了笑，道：“你用不着担心她，她又能对我们怎么样？不管怎么样，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