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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 相（第2页）

他脸上的肌肉也已因萎缩而扭曲，一张本来很庄严的脸，已变得说不出的邪恶可怖，谁也不知道他已死了多久。<p><p>

他的尸体还没有腐烂发臭，只因为已被某种神秘的药物处理过。<p><p>

因为有个人要利用他的尸体发号施令，控制住狼山上的霸业。<p><p>

刚才在替他说话的，当然就是这个人。<p><p>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秘密，所以绝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道珠帘。<p><p>

他能够信任的，只有一个无舌的哑巴，因为他非但没有舌头，也没有**。<p><p>

现在小马当然也明白张聋子为什么要冒死冲过来了！<p><p>

——他天生就有双锐眼，而且久经训练。就在这道珠帘被“站住”那两个字的喝声振动时，发现了这秘密。<p><p>

——“站”字是开口音，可是说出这个字的人，嘴却没有动。<p><p>

他看出端坐在珠帘后的人已死了，却忘了死人既不能说话，说话的必定另有其人，这个人当然绝不会再留下他的活口。<p><p>

小马怔住了很久，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为这位纵横一世的狼山之王悲哀，为人类悲哀。<p><p>

不管一个人活着时多有权力，死了后也只能受人摆布。<p><p>

他叹息着转过身，就看见了一个远比他更悲伤的人。<p><p>

那个身世如谜的年轻人，也正痴痴地看着朱五太爷，苍白的脸上，泪流满面。<p><p>

小马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p><p>

年轻人不开口。<p><p>

小马道：“我知道你一定不姓蓝，更不会叫蓝寄云。”<p><p>

他的目光闪动，忽然问：“你是不是姓朱？”<p><p>

年轻人还是不开口，却慢慢地跪了下去，跪在朱五太爷面前。<p><p>

小马突然明白：“难道你是他的……他的儿子？”<p><p>

只听一个人在帘外轻轻道：“不错，他就是朱五太爷的独生子朱云。”<p><p>

朱五太爷仍然端坐在他的宝座上，从珠帘外远远看过去，仍然庄严如神。<p><p>

他的独生子还是跪在他面前，默默地流着泪。<p><p>

卜战远远地看着，眼睛里仿佛也有热泪将要夺眶而出。<p><p>

小马道：“你和朱五太爷已是多年的伙伴。”<p><p>

卜战道：“很多很多年了。”<p><p>

小马道：“但是你刚才并没有认出朱云就是他的独生子。”<p><p>

卜战道：“朱云十三岁时就已离开狼山，这十年都没有回来过。”<p><p>

无论对任何人来说，十年间的变化都太大。<p><p>

小马道：“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回来？”<p><p>

卜战道：“他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十三岁时，就认为自己的武功已不在他父亲之下，就想到外面去闯他自己的天下。”<p><p>

小马道：“可是他父亲不肯让他走？”<p><p>

卜战道：“一个人晚年得子，当然舍不得让自己的独生儿子离开自己身边。”<p><p>

小马道：“所以朱云就自己偷偷溜走了？”<p><p>

卜战道：“他是个有志气的孩子，而且脾气也和他父亲同样固执。如果决定了一件事，谁都没法子让他改变。”<p><p>

他叹息着，又道：“这十年来，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可是我和他父亲都知道，以他的脾气，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p><p>

小马转向蓝兰：“这十年来他在干什么，也许只有你最清楚。”<p><p>

蓝兰并不否认：“他虽然吃了不少苦，也练成了不少武功绝技。为了要学别人的功夫，什么事他都可以做得出来。”<p><p>

一个人的成功本就不是偶然的。<p><p>

他能够有今日这样的武功，当然也经过了一段艰苦辛酸的岁月。<p><p>

蓝兰道：“可是他忽然厌倦了，他忽然发现一个人就算能练成天下无敌的功夫，有时反而会觉得更空虚寂寞。”<p><p>

她的神情黯然，慢慢地接着道：“因为他没有家人的关怀，也没有朋友。他的武功练得愈高，心里反而愈痛苦。”<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