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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图穷匕现（第2页）

张聋子看着她，不停地咳嗽，居然还勉强笑了笑，挣扎着说出两句话：“我实在想不到……想不到我死的时候，居然还有人为我流泪。”<p><p>

小马也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p><p>

张聋子不停地咳嗽喘息，又说出了两个字：“因为……”<p><p>

这就是他说出的最后两个字。<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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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痛哭失声。<p><p>

她了解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她不敢表露，因为他只不过是个落拓的老人，衰老的皮匠。<p><p>

现在她才明白，一个人的爱是否值得接受，并不在他的身份和年纪，而在于那份感情是不是真的。<p><p>

可惜现在已太迟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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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没有泪，常无意也没有。<p><p>

他们都盯着站在珠帘前的一个人，刚才一脚踢死张聋子的人。<p><p>

这个人居然也是个侏儒，却极健壮。一双腿虽然不到两尺，却粗如树干。<p><p>

常无意忽然冷冷道：“好厉害的飞云脚！”<p><p>

这人咧开嘴笑笑，不开口。<p><p>

珠帘后却又传出朱五太爷的声音：“他不会说话，他是个哑巴。”<p><p>

常无意道：“据说江湖中有两个最厉害的哑巴，叫西北双哑！”<p><p>

朱五太爷道：“不错！”<p><p>

常无意道：“他就是西方星宿海、天残地缺门下的无舌童子？”<p><p>

朱五太爷道：“想不到你们还有点见识。”<p><p>

常无意冷冷道：“张聋子能死在这种名人脚下，总算死得不冤。”<p><p>

朱五太爷道：“我说过，无论谁只要超过这石阶一步，格杀勿论！”<p><p>

常无意道：“我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p><p>

朱五太爷道：“什么话？”<p><p>

常无意道：“杀人者死！”<p><p>

朱五太爷道：“你想为你的朋友报仇？”<p><p>

常无意道：“是。”<p><p>

朱五太爷道：“你迟早会有机会的。可是现在，你若敢踏上石阶一步，我叫你立刻万箭穿心而亡！”<p><p>

“万箭穿心”这四个字说出口，珠帘两旁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两排小窗，无数柄强弓硬弩已对准了常无意的心脏，箭头闪闪发光。<p><p>

常无意整个人都已僵硬。<p><p>

这看来空无一物的大厅，其实却到处都有杀人的埋伏！<p><p>

蓝兰叹了口气，柔声道：“张先生虽然死了，能死在名人手中，美人怀里，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p><p>

小马忽然大笑，道：“说得好，说得有理！”<p><p>

他的笑声听起来实在比哭还让人难受。<p><p>

蓝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每个人迟早都要死的。”<p><p>

小马的笑声突然停顿，大吼道：“那么为什么你不让你弟弟去死？”<p><p>

蓝兰道：“因为他是我弟弟！”<p><p>

她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慢慢地接着道：“也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护送他平安过山的！”<p><p>

小马闭上了嘴。<p><p>

蓝兰道：“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多病，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若是这么样死了，叫我这做姐姐的怎么能安心？”<p><p>

她的声音已哽咽，美丽的眼睛里也有了泪光，又面对珠帘拜下，道：“你老人家若是要了他这条命，简直和踩死蚂蚁一样。所以我只求你老人家开恩放了我们，让我们过山去求医。”<p><p>

朱五太爷冷冷道：“我很想放了他，只可惜他不是蚂蚁，蚂蚁不坐轿子。”<p><p>

蓝兰道：“他一直躲在轿子里，没有出来拜见你老人家，绝不是因为他敢对你老人家无礼！”<p><p>

朱五太爷道：“那是因为什么？”<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