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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温 柔（第2页）

“本来你们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可是现在他已有了老婆。人家恩爱夫妻，你当然不好意思再夹在人家中间了。”<p><p>

小马没有回答，眼睛里却已露出痛苦之色。<p><p>

她接着又道：“本来你有个女人，你认为她一定会嫁给你的。她本来也准备嫁给你的，只可惜你的脾气太大，竟把她气跑了。你找了三个月，却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p><p>

小马闭着嘴。<p><p>

他只能闭着嘴，因为他怕。<p><p>

他怕自己会大哭、大叫，他怕自己会跳起来，一头撞到墙上去。<p><p>

“我姓蓝。”<p><p>

她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蓝兰。”<p><p>

小马道：“我并没有问你贵姓大名。”<p><p>

他的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当然也不太好听。<p><p>

蓝兰却一点也不生气，又道：“我的父母都死了，却留给我很大一笔钱。”<p><p>

小马道：“我既不想打听你的家世，也不想娶个有钱的老婆。”<p><p>

蓝兰道：“可是现在我已经说了出来，你已经听见了。”<p><p>

小马道：“我不是聋子。”<p><p>

蓝兰道：“所以现在你已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p><p>

小马道：“哼。”<p><p>

蓝兰道：“所以现在你已经可以走了。”<p><p>

小马站起来，披上衣服就走。<p><p>

蓝兰没有挽留他，连一点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p><p>

可是小马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过头，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p><p>

蓝兰道：“嗯。”<p><p>

小马道：“叫人把我找到这里来的就是你？”<p><p>

蓝兰道：“嗯。”<p><p>

小马道：“我揍了你们五个人，喝了你两瓶酒，又跟你……”<p><p>

蓝兰没有让他说下去，道：“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又何必再说。”<p><p>

小马道：“你费了那么多工夫，神秘兮兮地把我找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要我来揍人？”<p><p>

蓝兰道：“不是。”<p><p>

小马道：“你本来是想找我干什么的？”<p><p>

蓝兰道：“本来当然还有一点别的事。”<p><p>

小马道：“现在呢？”<p><p>

蓝兰道：“现在我已不想找你做了。”<p><p>

小马道：“为什么？”<p><p>

蓝兰道：“因为现在我已经有点喜欢你，所以不忍再要你去送死。”<p><p>

小马道：“送死？到哪里去送死？”<p><p>

蓝兰道：“狼山。”<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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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狼山有很多狼。<p><p>

据说天下大大小小，公公母母，各式各样的狼，都是从狼山出来的。等到它们将死的时候，也都要回到狼山去死。<p><p>

这当然只不过是传说。<p><p>

世上本就有很多接近神话的传说，有的美丽，有的神秘，有的可怕。<p><p>

谁也不知道这些传说究竟有几分真实性。<p><p>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p><p>

现在狼山几乎连一只狼都没有了。<p><p>

狼山上的狼，都已被狼山上的人杀光了。<p><p>

所以狼山上的人当然比狼更可怕得多。事实上，现在狼山上的人，远比世上所有的毒蛇猛兽都可怕得多。<p><p>

他们不但杀狼，也杀人。<p><p>

他们杀的人也远比他们杀的狼多得多。<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