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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鲜红的指甲（第6页）

他又说：“蓝一尘要收他为弟子，他居然一口拒绝了。你想不想得出他为什么要拒绝？”<p><p>

狄青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是不是因为他本门的武功并不比蓝大先生的剑法差？”<p><p>

“是的。”<p><p>

“他为什么从来不用他的本门武功？”<p><p>

“因为他不愿让人看出他的身世来历。”<p><p>

“你想他有什么来历？”<p><p>

应无物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很像一个人。”<p><p>

一个瞎子怎么能“看见”？就算他的心中有眼，也看不见人的。<p><p>

这是件怪事，狄青麟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问应无物。<p><p>

“他像谁？”<p><p>

“像杨恨，性格容貌神气都像极了。”<p><p>

“杨恨？”狄青麟立刻问，“是不是昔年横行无忌、杀人如草的大盗杨恨？”<p><p>

“是的。”<p><p>

狄青麟的瞳孔忽然收缩。<p><p>

“难道你认为他可能是杨恨的后人？”<p><p>

“很可能。”<p><p>

应无物的白眼一翻，眼白翻起，忽然露出双虽然比常人小一点，却精光四射的眸子。<p><p>

他没有瞎。<p><p>

“瞽目神剑”应无物居然不是瞎子。<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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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骗过了天下人，可是他没有骗过狄青麟。<p><p>

他为什么要让狄青麟知道这秘密？<p><p>

难道他和狄青麟之间有一种不为人所知的特别关系？<p><p>

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和一位门第高贵的小侯爷，会有什么关系呢？<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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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麟的手已握紧，就好像已经握住了他那柄能杀人于瞬息的薄刀。<p><p>

应无物盯着他，盯着他看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个叫思思的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你杀了她？”<p><p>

狄青麟拒绝回答。<p><p>

应无物叹了口气，眼白一翻，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忽又消匿，又变成个瞎子。<p><p>

“如果你杀了那个女人，最好连杨铮也一起杀了。”应无物说，“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会放过你，迟早总会查出你的秘密。”<p><p>

他冷冷地接着说：“这种事你是绝不能倚靠别人替你做的。”<p><p>

狄青麟又沉默了很久，忽然大声吩咐他新雇的车夫：“我们回家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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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是新雇的。<p><p>

因为原来的那个车夫，在思思失踪之后，忽然因为酒醉淹死在大明湖。<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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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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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素文的心很乱。<p><p>

一个三十岁的寂寞女人，黄昏时心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忽然乱起来。<p><p>

就在她心最乱的时候，杨铮忽然来了，第一句话就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不看得出它本来是属于谁的？”<p><p>

杨铮伸出紧紧握住的手，他手里握住的是一截断落了的指甲。<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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