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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爱名马非英雄（第5页）

思思看看他，轻抚他苍白的脸：“什么事你都用不着瞒我，我反正已经是你的人了，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一样会永远跟着你。”她柔声说，“所以你可以放心，你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死也不会说出去。”<p><p>

她的声音温柔，她的手更温柔。<p><p>

她很快就感觉到他又兴奋起来，鲜红的丝袍立刻就被撕裂。<p><p>

她放心了。<p><p>

因为她知道她用的这种方法已有效，现在他已经不会再抛下她了，也不敢再抛下她了。<p><p>

激情又归于平静，车马仍在往前走。<p><p>

狄青麟在车座下的酒柜里，找出一瓶温和的葡萄酒，喝了一小杯后才说：“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杀万君武，现在还要不要我告诉你？”<p><p>

“只要你说，我就听。”<p><p>

“我杀他，只因为我有个朋友不想再让他活下去。”<p><p>

“你也有朋友？”思思笑了，“我从来不知道你也有朋友。”<p><p>

她想了想之后又问：“你那个朋友随便要你做什么事你都答应？”<p><p>

狄青麟居然点了点头。<p><p>

“只有他才能让我这么做，因为我欠他的情。”狄小侯接着说，“他是现在江湖中最庞大的一个秘密组织的首脑，曾经帮过我一次很大的忙。唯一的条件是，他需要我为他做事的时候，我不能拒绝。”<p><p>

他又说：“这个组织叫青龙会，有三百六十五个分舵，每一州每一府每一县每一个地方都有他们的人，势力之大，绝不是你能想得到的。”<p><p>

思思又忍不住问：“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还要你替他杀人？”<p><p>

“因为有些人是杀不得的。”狄青麟说，“因为杀了他们后，影响太大，纠纷太多，而且这种人一定有很多朋友，一定会想法子替他们复仇。”<p><p>

“而且官府一定会追查。”思思说，“江湖中人总是不愿惹上这种麻烦的。”<p><p>

狄青麟承认。<p><p>

“只不过别人杀不得的人，我却能杀，也只有我能杀。”他说，“因为谁也想不到我会杀人，所以我杀了人后绝不会引起任何麻烦，更不会连累到我那个朋友。”<p><p>

思思没有追问下去，因为她更放心了。<p><p>

一个男人只有在自己最喜爱最信任的女人面前，才会说出这种秘密。<p><p>

她决心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她喜欢这个有时温柔如水，有时冷淡如冰，有时又会变得热烈如火的男人。<p><p>

她相信自己可以管得住他的。<p><p>

可惜她错了。<p><p>

她虽然了解男人，这个男人却是任何人也没法子了解的。<p><p>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p><p>

车马仍在继续前行，车上却已经只剩下狄青麟一个人。<p><p>

思思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p><p>

狄青麟有三种能够让人忽然消失的方法，对思思用的是其中最有效的一种。<p><p>

没有人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他那三种方法都是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p><p>

他的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永远不会有第二个活人知道。<p><p>

思思错了。<p><p>

因为她不知道狄青麟永远不会信任任何一个还能呼吸着的人。<p><p>

她也不知道狄青麟唯一真正喜爱的人只有他自己。<p><p>

一个像思思这样的女人如果忽然消失，是绝不会引起什么纠纷麻烦的。<p><p>

她这样的女人就像是风中的杨花，水中的浮萍，如果她不见了，很可能是跟一个没有根的浪子走了，也很可能是被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腹贾藏在金屋里，甚至有可能是自己躲到深山中某一个小庙里去削发为尼。<p><p>

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p><p>

所以她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没有人会觉得惊奇，也没有人关心。<p><p>

所以就在她自己觉得可以全心全意依靠狄青麟的时候，狄青麟就让她离开了这个世界。<p><p>

这就是狄青麟对女人的标准作风。<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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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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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斜倚在她那张青铜床柱上挂着粉红流苏锦帐的床边，心里在想着：“思思是不是已经该回来了？”<p><p>

她喜欢思思。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她已经开始被人称为“大姐”。<p><p>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被人称为大姐是件多么悲哀的事。<p><p>

她的年华已逝去，只希望思思不要再糟蹋自己，而能好好地嫁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p><p>

可惜思思不喜欢老实本分的男人。<p><p>

思思太聪明，太骄傲，太想出人头地，就好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p><p>

屋子中间一张铺着云石桌面的檀木圆桌旁，坐着一个瘦削、黝黑、沉默，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默默地坐在那里望着她。<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