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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密室密谈（第6页）

萧少英道：“他写第一封信用的，是极上品的宋墨和狼毫笔，写第三封信用的，却是那种最多只值两文钱的秃笔和墨盒。”<p><p>

葛停香沉吟着，道：“由此可见，这三封信绝不是在他书房里写的。”<p><p>

萧少英道：“这么机密重要的信，他为什么不在自己的书房密室中写？”<p><p>

葛停香道：“你说是为了什么？”<p><p>

萧少英道：“也许这只有一种理由。”<p><p>

葛停香道：“哪一种？”<p><p>

萧少英道：“他根本没有书房。”<p><p>

葛停香道：“以青龙会的声势，他们的分舵里，怎么会没有书房？”<p><p>

萧少英道：“这也只有一种解释。”<p><p>

葛停香道：“哪一种？”<p><p>

萧少英道：“他们在这里根本没有分舵。”<p><p>

葛停香怔住。<p><p>

萧少英道：“他们就算在这里有分舵，也绝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流动的，这分舵里的人，随时都在改变他们的聚会之处，也随时都在改变他们藏身之处。”<p><p>

葛停香的眼睛里发出了亮光，说道：“因为这里一直是双环门的天下，他们根本没法子在这里生根。”<p><p>

萧少英点点头，道：“这也正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p><p>

葛停香道：“哦？”<p><p>

萧少英道：“就因为他们的人随时都在流动，所以无论何处，都很可能有他们的人隐藏。”<p><p>

葛停香动容道：“连天香堂里也有可能？”<p><p>

萧少英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改变话题，道：“我还看出了另外一件事。”<p><p>

葛停香道：“你说。”<p><p>

萧少英道：“这三封信的字迹虽然工整，字却写得很坏，而且每个字都微微向左倾斜，显然是一个惯用右手写字的人，改用左手写出来的。”<p><p>

葛停香道：“这一点又证明了什么？”<p><p>

萧少英道：“惯用右手的人，改用左手书写，通常也只有一种目的。”<p><p>

葛停香道：“哪一种？”<p><p>

萧少英道：“他不愿自己的笔迹，被别人辨认出来。”<p><p>

葛停香动容道：“难道这个人的笔迹，我本该认得出的？”<p><p>

萧少英沉默。<p><p>

沉默也有很多种，他这种沉默的意思，显然是承认。<p><p>

葛停香道：“难道他这个人也是我认得的，难道他就躲在天香堂里？”<p><p>

萧少英依然沉默。<p><p>

这些话他已不必回答，葛停香自己心里想必也已明白。<p><p>

窗外还是阳光灿烂，他铁青的脸上却已布满了阴霾，慢慢地坐下来，凝视着桌上的笔砚，忽然道：“我用的也是狼毫和宋墨。”<p><p>

萧少英点点头。<p><p>

他显然早已看出来。<p><p>

葛停香道：“第一封信，我是在上个月中旬收到的。”<p><p>

萧少英道：“哦。”<p><p>

葛停香道：“那时大局未定，这地方还很乱，我也不像现在一样，并不时常在书房里。”<p><p>

萧少英道：“那时外面是不是也有人守卫？”<p><p>

葛停香道：“有。”<p><p>

萧少英道：“既然有人守卫，能进来的人还是不会太多。”<p><p>

葛停香道：“不多。”<p><p>

他的脸色更阴沉，突然冷笑，道：“多不多都一样，只要有一个人能进来已足够。”<p><p>

萧少英道：“第三封信你是在哪天收到的？”<p><p>

葛停香道：“前两天。”<p><p>

萧少英道：“那时这地方已安定下来，他也不敢再冒险在这里写信了。”<p><p>

葛停香道：“嗯。”<p><p>

萧少英道：“那种两文钱一副的笔墨，不但到处都有，而且用时也很方便。”<p><p>

葛停香道：“所以他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写那封信。”<p><p>

萧少英笑了笑，道：“就算蹲在茅坑里，都一样可以写，而且写完了随手就可以把笔墨抛入茅坑里去。”<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