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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公作美（第2页）

但现在他们却只有跟着华华凤上山。<p><p>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要解开这秘密，就一定要抓住花夜来。<p><p>

只要能破了这件案，无论要他们吃什么苦，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p><p>

只不过，这个要命的花夜来，实在是一个害人精，什么地方都不躲，偏偏却要躲在这种要命的地方。<p><p>

雨还是没有停，而且连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p><p>

江南的春雨，本就像离人的愁绪一样，割也割不断的。<p><p>

新买的蓑衣和笠帽，好像并不太管用。<p><p>

大家的衣裳都已湿透，脚上更满是泥泞。<p><p>

上了山之后，泥更多，路更难走，风吹在身上，已令人觉得冷飕飕的，刚才吃的那几个蛋，现在也不知到哪里去了。<p><p>

每个人都觉得又冷，又饿，又累，但却也只有忍受着。<p><p>

因为本是他们心甘情愿的。<p><p>

好不容易才爬到山腰，华华凤才总算停下来，歇了歇气。<p><p>

她也是个人，她当然也累了。<p><p>

王飞忍不住问道：“到了没有？”<p><p>

他说话的声音已压得很低，华华凤却还是板着脸，瞪了他一眼。<p><p>

这位声名赫赫的霹雳堂主人，居然也吓得不敢开口了。<p><p>

就在这时，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p><p>

华华凤立刻一挥手，窜入了道旁的树林，整个人伏倒在地上。<p><p>

大家立刻全都跟着她窜进去，伏下来。<p><p>

地上的泥又湿又冷，大家都似已完全感觉不到，因为脚步声已愈来愈近，终于到了他们面前。<p><p>

从杂草中看出去，只见一个披着蓑衣的老樵翁，摇摇晃晃地从山上走下来，一只手拿着把破伞，一只手提着个酒葫芦。<p><p>

看来他已经喝得太多了，连路也走不稳，嘴里还在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好像还准备到山下去打酒。<p><p>

就因为他已喝得差不多了，所以在这种天气里，还要下山去打酒。<p><p>

一个人若已喝到有了六七分酒意时，要他停下来不喝，实在比要馋猫不偷鱼吃更难。<p><p>

——难道这老酒鬼也是青龙会的属下，花夜来的眼线？<p><p>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连动都不敢动。<p><p>

他们都已是老江湖了，打草惊蛇这种事，他们当然是不会做的。<p><p>

好不容易总算等到这老酒鬼走下山坡，渐渐连脚步声都已听不见了。<p><p>

王飞才忍不住道：“难道他……”<p><p>

“嘘——”他刚说了三个字，就立刻被华华凤打断。<p><p>

绝不许开口，绝不许出声，若是惊动了花夜来，这责任谁担当得起？<p><p>

大家只有沉住气，爬在泥泞中，等着，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就像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p><p>

也不知等了多久，华华凤总算站了起来，打着手势，要他们接着往山上走。<p><p>

这时他们不但脚上有泥，身上也全是泥，段玉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这么狼狈过。<p><p>

可是别人却居然还是连一点埋怨之色都没有，就连卢九爷这么样喜欢干净的人，都毫无怨言。<p><p>

每个人都只希望能抓住花夜来那女贼，为卢小云复仇，为段玉洗刷冤名，为大家出口气。<p><p>

每个人都很信任华华凤，这位鼎鼎大名的七爪凤凰，办案时果然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令人不能不佩服。<p><p>

山上更黑，更冷。<p><p>

华华凤忽然又停下来，伏在树林里。<p><p>

林外有一片危崖，危崖下居然有两间小木屋，里面还燃着灯。<p><p>

——难道这就是花夜来的潜伏处？<p><p>

大家伏在地上，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只希望能赶快冲进木屋去，一下子将花夜来捉住。<p><p>

华华凤却还是很沉得住气，看来她已打定主意，不等到十拿九稳时，她绝不轻举妄动。<p><p>

木屋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p><p>

他们又等了很久，就像是等了一百年似的，华华凤才终于悄悄道：“我一个人先进去，你们在外面将木屋围住，等到我招呼时，你们再闯进去。”<p><p>

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孤身进去涉险？为什么不索性一起闯进去？<p><p>

大家都不懂。<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