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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顾道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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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顾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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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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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竹竿高高挑起的青布酒帘，已洗得发白，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p><p>

就是顾道人这三个字。<p><p>

“顾道人”竟是个酒馆的名字。<p><p>

这酒馆只不过是三间用木板搭成的小屋，屋子里阴暗而潮湿，堆满了酒缸。<p><p>

木屋前的竹棚下，也摆着一只只的大酒缸，酒缸上铺着白的木板，就算是喝酒的桌子，客人们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喝酒。<p><p>

杭州城里有很多冷酒店，也都是这样子的。<p><p>

这里酒店只卖冷酒，没有热菜，最多只准备一点煮花生、盐青豆、小豆干下酒，所以来的也多半是会喝酒的老客人。<p><p>

这种人只要有酒喝就行，既不分地方，也不分时候，所以现在虽然还是上午，但这酒店的桌子却已摆了起来。<p><p>

一个斜眼的小癞痢，正将一大盆盐水煮的毛豆子从里面搬出来，摆在柜台上。<p><p>

已经有两个长着酒糟鼻的老头子在喝酒了。<p><p>

华华凤和段玉已坐下来等了半天，那小癞痢还未过来招呼。<p><p>

段玉试探着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板？”<p><p>

小癞痢翻了翻白眼，道：“我若是这里的老板，这地方就该叫小癞痢了。”<p><p>

段玉道：“老板是谁？”<p><p>

小癞痢手往那酒帘上一指，说道：“你不认得字？”<p><p>

段玉笑说道：“原来这个地方真有个姓顾的道人。”<p><p>

小癞痢用斜眼瞪着他，道：“你们到底喝不喝酒？”<p><p>

华华凤瞪起了眼，道：“不喝酒来干什么？”<p><p>

小癞痢道：“要多少酒？”<p><p>

华华凤接着道：“先来二十碗花雕，用筒子装来。”<p><p>

小癞痢又用斜眼瞪着她，脸上这才稍微露出了一点好颜色。<p><p>

在这里只有一种人才是受欢迎，受尊敬的，那就是酒量好的人。<p><p>

阴暗的柜台外，居然还挂着副对联。<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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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饥饭盅小，鱼美酒肠宽。”<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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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又忍不住问道：“这里也卖醋鱼？”<p><p>

小癞痢道：“不卖。”<p><p>

段玉道：“可是这副对联……”<p><p>

小癞痢道：“对联是对联，鱼是鱼。”<p><p>

他翻着白眼走了，好像连看都懒得再看段玉。<p><p>

段玉苦笑道：“这小鬼一开口就好像要找人打架似的，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p><p>

华华凤也忍不住笑道：“这种人倒也算少见得很。”<p><p>

段玉眨了眨眼，道：“但我却见过一个。”<p><p>

华华凤道：“谁？”<p><p>

段玉不说话了，只笑。<p><p>

华华凤瞪着他，咬着嘴唇道：“你假如敢说是我，我就真的毒死你。”<p><p>

然后她自己也笑了。<p><p>

他们虽然初相识，但现在却已忽然觉得像是多年的朋友。<p><p>

这时，那小癞痢总算已将五筒酒送来，“砰”地，放在酒缸上，又扭头就走。<p><p>

酒缸上本就有几只空碗。<p><p>

段玉倒了两碗酒，刚想端起来喝。<p><p>

华华凤忽然按住他的手，道：“等一等。”<p><p>

段玉道：“还等什么？”<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