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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僵 尸（第2页）

猝然间，满天寒星，暴雨般向白玉京撒下。<p><p>

白玉京剑光一卷，满天寒星忽然间就已全部没有了消息。<p><p>

但这时僵尸却已“砰”地撞出了后面的窗户。<p><p>

白玉京怎么能让他走？<p><p>

他身形掠起，眼角却瞥见袁紫霞竟似已吓得晕了过去。<p><p>

那些人就在楼下，他也不忍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p><p>

是追？还是不追呢？<p><p>

在这一瞬间，他实在很难下决定，幸好这时他已听见了小方的声音：“什么事？”<p><p>

“我把她交给你……”<p><p>

一句话未说完，他的人已如急箭般蹿出窗子。<p><p>

谁知这个僵尸看来虽僵硬如木，身法却快如流星。<p><p>

就在白玉京微一迟疑间，他已掠出了七八丈外，人影在屋脊上一闪。<p><p>

白玉京追过去时，他的人已不见了。<p><p>

远声忽然响起鸡啼。<p><p>

难道他真的是僵尸，只要一听见鸡啼声，就会神秘地消失？<p><p>

东方已露出淡青，视界已较开阔。<p><p>

附近是空旷的田野，空旷的院子，那树林还远在三十丈外。<p><p>

无论谁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掠出三四十丈的，就连昔日轻功天下无双的楚香帅，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能力！<p><p>

风更冷。<p><p>

白玉京站在屋脊上，冷静地想了想，忽然跳了下去。<p><p>

下面是一排四间厢房，第三间本是苗烧天住的地方，现在屋里静悄悄，连灯光都已熄灭。<p><p>

第二间屋里，却还留着盏孤灯。<p><p>

惨淡的灯光，将一个人的影子照在窗上，佝偻的身形，微驼的背，正是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p><p>

她显然还在为了自己亲人的死而悲伤，如此深夜，还不能入睡。<p><p>

也许她并不完全是在哀悼别人的死，而是在为自己的生命悲伤。<p><p>

一个人到了老年时，往往就会对死亡特别敏感恐惧。<p><p>

白玉京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p><p>

奇怪的是，人在悲伤时，有些感觉反而会变得特别敏锐。<p><p>

屋子里立刻有人在问：“谁？”<p><p>

“我。”<p><p>

“你是谁？”<p><p>

白玉京还没有回答，门已开了。<p><p>

这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手扶着门，驼着背站在门口，用怀疑而敌视的目光打量着他，又问了一句：“你是谁？来干什么？”<p><p>

白玉京沉吟着，道：“刚才好像有个人逃到这里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惊动你老人家？”<p><p>

老太婆怒道：“人？三更半夜的哪有什么人，你是不是活见鬼了！”<p><p>

白玉京知道她心情不好，火气难免大些，只好笑了笑，道：“也许是我看错了，抱歉。”<p><p>

他居然什么都不再说了，抱了抱拳，就转过身，走下院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仿佛觉得非常疲倦。<p><p>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咕咚”一声。<p><p>

那老太婆竟倒了下去，疲倦、悲哀，和苍老，就像是一包看不见的火药，忽然在她身体里爆炸，将她击倒。<p><p>

白玉京一个箭步蹿过去，抱起了她。<p><p>

她的脉搏还在跳动，还有呼吸，只不过都已很微弱。<p><p>

白玉京松了口气，用两根手指捏住她鼻下人中，过了很久，她苍白的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脉搏也渐渐恢复正常。<p><p>

但她的眼睛和嘴却都还是紧紧闭着，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p><p>

白玉京轻声道：“老太太，你醒醒——”<p><p>

老太婆忽然长长吐出口气，眼睛也睁开了一线，仿佛在看着白玉京，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p><p>

白玉京道：“你不要紧的，我扶你进去躺一躺就没事了。”<p><p>

老太婆挣扎着，喘息着，道：“你走，我用不着你管。”<p><p>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白玉京又怎么能抛下她不管。<p><p>

他用不着费力，就将她抱起来。<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