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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姐与大偷（第3页）

要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不难，要改变他的声音就难了，他一定要先学会传说中那种可以控制喉咙肌肉的本事。<p><p>

所以大鼓什么话都没有说，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用双手送到牛小姐面前，摆在地上，然后就像一只肥肥胖胖的蝴蝶一样飞走。<p><p>

绣花鞋也没有说话，也走了，走时的脚步声当然要比来时轻得多。<p><p>

司空摘星带着笑看她走，忽然问牛小姐。<p><p>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p><p>

“我为什么要留下她？”<p><p>

“因为她好像还有一样东西忘记还给你了！”司空摘星看着大鼓留下来的银票，“这一类的东西，通常都不大容易被人忘记的，就算她忘记，你也不该忘记。”<p><p>

他解释：“因为你们都是女人。”<p><p>

“我对女人的经验虽然没有陆小凤那么多，可是也不算太少。”司空摘星再补充说明，“根据我的经验，金银珠宝这一类的东西，一到了女人手里，就好像一坛三十年陈的女儿红到了陆小凤肚子里一样，再想要他吐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p><p>

“这一次你错了。”牛小姐说。<p><p>

“哦。”<p><p>

“就因为我是女人，所以我才没有留下她。”<p><p>

“为什么？”<p><p>

“因为我忘记了，”牛小姐笑得像一朵纯洁的小百合，“因为我根本就忘记了把银票给她。”<p><p>

“你没有忘记给大鼓，却忘记给她？”<p><p>

“嗯。”<p><p>

“为什么？”<p><p>

“因为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牛小姐说，“别人却以为女人只提防男人，那是错的。”<p><p>

“这就对了。”<p><p>

——女人对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得多一点的，对不对？<p><p>

“现在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了，”牛肉汤问偷王，“你能不能告诉我？”<p><p>

“能。”<p><p>

司空摘星说：“我虽然不是陆小凤，可是我也不大会拒绝像你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p><p>

牛肉汤笑：“你至少还有一件事跟他一样，你的嘴也跟他一样甜。”<p><p>

——你尝过他的嘴，你想尝尝我的嘴？<p><p>

牛小姐不但漂亮可爱，而且聪明，像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这种坏男人，心里想做什么事，不必等到他们说出做出，她已经知道。<p><p>

所以她根本不让这个坏男人有开口的机会，立刻又抢着说：“我要老实和尚替我写的那封约战西门吹雪的信，你怎么会看见的？”<p><p>

“你怎么知道我看见过？”<p><p>

“如果你没有看见，怎么会冒充西门吹雪到这里来？”<p><p>

“这道理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司空摘星在叹气，“我相信你一定认为事情一定就是这样子的。”<p><p>

他这口气叹得真长：“只可惜这次你错了。”<p><p>

“难道事情不是这样子吗？”<p><p>

“不是。”<p><p>

“不是这样子，是什么样子的呢？”<p><p>

“这问题现在我还不想回答你。”司空摘星说，“现在我只想喝一碗又滚又烫的大碗牛肉汤。”<p><p>

“而且还要是我亲自炖的。”<p><p>

司空摘星大笑：“这次你对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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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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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汤端上来了，果然又滚又烫，而且是用特号大碗装上来的，汤已经炖得比米汤还浓，汤里的肉是用牛身上三个最精彩的部分集合到一起炖的，牛是一条最精彩的牛。<p><p>

像这么样一碗牛肉汤，如果配上两三个硬面馍馍、一碟云南大头菜，再配上一碟兰花豆腐干和一包花生米来下山西老汾酒，就算有人用两百八十六样菜的满汉大全席来换，你也会说：“不换。”<p><p>

当然是不换的，换了就是乌龟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