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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香火道人（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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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字听在陆小凤耳里，几乎就像是罪犯听见了他已被判决死刑。<p><p>

“人在哪里？”<p><p>

“就在这里。”石雁微笑着，“我就是刚才进来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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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已走了，连石雁都走了。<p><p>

如果武当的掌门人说这里没有人来过，那么就算有人看见陆小凤在这里，也一定认为是自己看错了。<p><p>

有很多人都认为武当掌门的话，甚至比自己的眼睛还可靠。<p><p>

石雁当然绝不会说谎，以他的耳目，难道真不知道有人进来过？<p><p>

陆小凤忽然想起了孩子们捉迷藏的游戏。<p><p>

——一个孩子躲到叔叔椅子背后，另一个孩子来找，叔叔总是会说：“这里没有人。”<p><p>

石雁并不是他的叔叔，为什么要替他掩护？<p><p>

陆小凤没有去想。<p><p>

横梁上灰尘积得很厚，他还是躺了下去，希望能睡一下。<p><p>

现在他已绝不能再露面了，只有在这里等，“等灯灭的时候”。<p><p>

等到那一瞬到来，他在横梁上还是同样可以出手。<p><p>

所以他才会选择这地方藏身，这里至少没有腌萝卜的臭气。<p><p>

只可惜他还是睡不着。他怕掉下去。<p><p>

不但怕人掉下去，也怕梁上的灰尘掉下去，他简直连动都不敢动。<p><p>

等到他想到饿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耽在那屋子里？腌萝卜的味道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臭的。<p><p>

这时大殿中又有很多人进来，打扫殿堂，安排座椅，还有人在问：“谁是管灯油的？”<p><p>

“是弟子长慎。”<p><p>

“灯里的油加满了没有？”<p><p>

“加满了，今天清早，弟子就已检查过一遍。”<p><p>

问话的人显然已很满意，长慎做事想必一向都很谨慎。<p><p>

奇怪的是，武当弟子怎么会被老刀把子收买了的？他对于武当的情况，为什么会如此熟悉？<p><p>

陆小凤也没有去想。<p><p>

最近他好像一直都不愿意动脑筋去想任何事。<p><p>

打扫的人大多都走了，只留下几个人在大殿里看守照顾。<p><p>

又过了很久，陆小凤就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议，议论的正是那个扮成火工道人的“奸细”。<p><p>

“我实在想不通，这里又没有什么秘密，怎么会有奸细来？”<p><p>

“也许他是想来偷东西的。”<p><p>

“偷我们这些穷道士？”<p><p>

“莫忘记这两天山上来的都是贵客。”<p><p>

“也许他既不是小偷，也不是奸细。”<p><p>

“是什么？”<p><p>

“是刺客！来刺那些贵客的。”<p><p>

“现在我们还没有抓住他？”<p><p>

“还没有。”<p><p>

“我想他现在一定早就下山了，他又不是呆子，怎么会留在山上等死？”<p><p>

“倒霉的是长净，据说那个人是他带上山来的，现在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正亲自追问他的口供。”<p><p>

据说鹰眼老七的分筋错骨手别有一套，在他的手下，连死人都没法子不开口。<p><p>

长净会不会将这秘密招供出来？他知道的究竟有多少？<p><p>

陆小凤正在开始担心，忽然又听见脚步声响，两个人喘息着走进来，说出件惊人的消息：“彭长净死了！”<p><p>

“怎么死的？”<p><p>

“二师叔他们正在问他口供时，外面忽然飞进了一根竹竿，活活地把他钉死在椅子上。”<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