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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元老会的组织（第2页）

这一次游魂居然并没有显得很激动，只是用一双已骷髅般深凹下去的眼睛盯着陆小凤，反问道：“你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p><p>

陆小凤道：“因为……”<p><p>

游魂抢着道：“因为你做错了事，已被人逼得无路可走，只能走上这条死路。”<p><p>

陆小凤承认。<p><p>

游魂道：“现在江湖中人一定都认为你已死了，西门吹雪一定也认为你已死了，所以你才能在这里活下去。”<p><p>

陆小凤道：“你呢？”<p><p>

游魂道：“我也一样。”他又补充着道：“将军、表哥、钩子、管家婆……这些人的情况也全都一样。”<p><p>

陆小凤道：“可是我不怕让他们知道我的来历底细。”<p><p>

游魂道：“他们却怕你。”<p><p>

陆小凤道：“为什么？”<p><p>

游魂道：“因为他们还不信任你，他们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还活着，否则……”<p><p>

陆小凤道：“否则他们的仇家很可能就会追踪到这里。”<p><p>

游魂道：“不错。”<p><p>

陆小凤道：“你呢？你也不信任我？”<p><p>

游魂道：“我就算信任你，也不能把我的来历告诉你。”<p><p>

陆小凤道：“为什么？”<p><p>

游魂眼睛里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恐惧？还是痛苦？<p><p>

“我不能说，绝不能……”<p><p>

他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警告自己，他的身子又已幽灵般飘起。<p><p>

可是这一次陆小凤已决心不让他走了，闪电般握住他的手，再问一遍：“为什么？”<p><p>

“因为……”游魂终于下了决心，咬着牙道，“因为我若说出来，我们就绝不会再是朋友。”<p><p>

陆小凤还是不懂，还是要问，谁知游魂那只枯瘦干硬的手竟然变得柔软如丝绵，竟突然从他掌握中挣脱。<p><p>

从没有任何人的手能从陆小凤掌握中挣脱。<p><p>

他再出手时，游魂已钻出了窗户，真的就像是一缕游荡的魂魄。<p><p>

陆小凤怔住。<p><p>

他从没有见过任何人的软功练到这一步，也许他听说过，他好像听司空摘星提起过，可是连这种记忆都已很模糊。<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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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记忆都渐渐模糊，陆小凤被关在这木屋里已有两三天。<p><p>

究竟是两天？三天？还是四天，他也已记不清了。<p><p>

原来饥饿不但能使人体力衰退，还能损伤人的脑力，让人只能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却将所有应该去想的事全都忘记。<p><p>

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个鸽子笼般的小木屋里挨饿，这种痛苦谁能忍受？<p><p>

陆小凤能。<p><p>

别人都能忍受的事，他也许会忽然爆发，别人都没法子忍受的事，他却偏偏能忍受。<p><p>

可是听到外面有钟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高兴得跳了起来。<p><p>

“钟声不响，不许出来。”<p><p>

现在钟声已响了，他跳起来，冲出去，连靴子都来不及套上就冲了出去。<p><p>

外面仍有雾，此刻正黄昏。<p><p>

夕阳在迷雾中映成一环七色光圈。<p><p>

这世界毕竟还是美丽的，能活着毕竟是件很愉快的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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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还是只有三十六个人，陆小凤连一个都不认得。<p><p>

他见过的人全部不在这里，勾魂使者、将军、游魂、叶灵，他们为什么都没有来？还有独孤美为什么一进了这山谷就不见踪影？<p><p>

陆小凤在角落里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没有人理他，甚至连多看一眼的人都没有，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严肃，心情好像都很沉重。<p><p>

生活在这地方的人，也许本来就是这样子的。<p><p>

陆小凤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头往前看，才发现本来摆着肉锅炉的高台上，现在摆着的竟是口棺材。<p><p>

崭新的棺材，还没有钉上盖。<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