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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十三个人（第3页）

“我不认得陆小凤，可是我知道他对唐家有恩。”唐二先生下了结论，“不管这件事是否别有内情，我们都要找他们当面问清楚。”<p><p>

木道人却在摇头。<p><p>

司空摘星道：“你不想去找？”<p><p>

木道人道：“不是不想找，是找不到。”<p><p>

这件事一发生，陆小凤就已逃亡，谁也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p><p>

木道人展开那十二张纸卡，道：“所以我请你们来看这些……”<p><p>

司空摘星打断了他的话，道：“陆小凤既不是高涛，也不是独臂神龙，这些混账王八蛋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p><p>

木道人道：“有一点关系。”<p><p>

司空摘星道：“哪一点？”<p><p>

木道人道：“他们逃亡的路线。”<p><p>

要想找陆小凤，就一定要先判断出他是从哪条路上逃的。<p><p>

木道人又道：“这些人不但武功很高，而且都是经验丰富、狡猾机警的老江湖，他们准备逃亡的时候，一定都经过很周密的计划，他们选择的路线，一定都相当不错。”<p><p>

司空摘星冷冷道：“只可惜他们还是逃不了。”<p><p>

木道人道：“虽然逃不了，却还是可以作为我们的参考。”<p><p>

这十二个人选择的逃亡路线，大致可以分为四条——<p><p>

买舟入海。<p><p>

出关入沙漠。<p><p>

混迹于闹市。<p><p>

流蹿于穷山恶水中。<p><p>

木道人道：“你们都是陆小凤的老朋友，都很了解他的脾气，你们想他会选择哪条路？”<p><p>

没有人能回答。<p><p>

谁也不敢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p><p>

花满楼缓缓道：“我只能确定一点。”<p><p>

木道人道：“你说。”<p><p>

花满楼道：“他绝不会到海上去，也不会入沙漠。”<p><p>

没有人问他怎么确定这一点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他有种奇异的本能和触觉。<p><p>

司空摘星喝干了第八杯酒，道：“我也能确定一点。”<p><p>

大家都在听着。<p><p>

司空摘星道：“陆小凤绝不会死。”<p><p>

他的判断有人怀疑了：“为什么？”<p><p>

司空摘星道：“我知道陆小凤的武功，也见过西门吹雪的剑法。”<p><p>

他当然也不能否认西门吹雪的剑法之快速准确：“可是自从他娶妻生子后，他的剑法就变得软弱了，因为他的心已软弱。”<p><p>

因为他已不再是剑之神，已渐渐有了人性。<p><p>

木道人道：“我本来也认为如此的，现在才知道我们都错了。”<p><p>

司空摘星道：“我们没有错！”<p><p>

木道人摇摇头，道：“在紫禁之巅那一次决战前，他的剑确实已渐软弱，因为他对妻子的爱，已超越了他对剑的狂热。”<p><p>

潇湘剑客显然已了解这句话中的深意：“可是他战胜了白云城主后，就不同了。”<p><p>

无论谁击败了白云城主这种绝世高手后，都难免会觉得意气风发，想更上层楼。<p><p>

紫禁之巅那一战，无疑又激发了他对剑的狂热，又超越了他对妻子的爱。<p><p>

——也许就因为他冷落了妻子，引起了陆小凤的同情，才会发生这件事。<p><p>

每个人心里都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人愿意说出口。<p><p>

木道人道：“前些时候我见过陆小凤，他自己告诉我，西门吹雪的剑法，已达到‘无剑’的境界。”<p><p>

什么叫“无剑”的境界？<p><p>

——他的掌中虽无剑，可是他的剑仍在，到处都在。<p><p>

——他的人已与剑融为一体，他的人就是剑，只要他的人在，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