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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回赌坊（第2页）

方玉飞又大笑。<p><p>

在他看来，能给人戴上顶绿帽子，无疑是件很光荣、很有面子的事，无论谁都不必为这种事觉得惭愧抱歉的。<p><p>

陆小凤看着他，就好像第一次才看见这个人。<p><p>

刚才的事发生得很突然，却还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尤其是靠近他们的几张赌桌，大多数人都已离开了自己的位子，在那里窃窃私议，议论纷纷。<p><p>

只有一个人还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盯着自己面前的两张牌九出神，看来他在这副牌九上，不是赢了一大注，就是输了不少。<p><p>

这人头戴着貂皮帽，反穿着大皮袄，还留着一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刚从关外回来的采参客，腰上的褡裢里装满了辛苦半年换来的血汗钱，却准备在一夜之间输出去。<p><p>

方玉飞也压低声音，道：“看样子你好像很想过去赢他一票。”<p><p>

陆小凤笑道：“只有赢来的钱花起来最痛快，这种机会我怎么能错过？”<p><p>

方玉飞道：“可是我妹夫已在里面等了很久，那三个老怪物听说也早就来了！”<p><p>

陆小凤道：“他们可以等，这种人身上的钱却等不得，随时都可能跑光的！”<p><p>

方玉飞笑道：“有理！”<p><p>

陆小凤道：“所以你最好先进去通知他们，我等等就来！”<p><p>

他也不等方玉飞同意，就过去参加了那桌牌九，正好就站在那大胡子参客的旁边，微笑道：“除了押庄的注之外，我们两个人自己也来赌点输赢怎么样？”<p><p>

大胡子立刻同意，道：“行，我赌钱一向是愈大愈风凉，你想赌多少？”<p><p>

陆小凤道：“要赌就赌个痛快，赌多少我都奉陪！”<p><p>

方玉飞远远地看着他们，微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一双手也痒了起来。<p><p>

等他绕过这张赌桌走到后面去，陆小凤忽然在桌子下面握住了这大胡子的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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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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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胡子正在欣赏自己的手。<p><p>

他的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指长而秀气。<p><p>

这是双很好看的手，也无疑是双很灵敏的手。<p><p>

他的手就摆在桌上，方玉香也在看着，甚至连孤松、枯竹、寒梅，都在看着。<p><p>

他们看着的虽然是同样一双手，心里想着的却完全不同。<p><p>

方玉香也不能不承认这双手的确很好看、很干净。<p><p>

但是却又有谁知道，这双看来干干净净的手，已做过多少脏事？杀过多少人？脱过多少女孩子的衣服？<p><p>

她的脸微微发红，她又想起了这双手第一次脱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轻轻抚摸时那种感觉，连她自己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p><p>

岁寒三友正在心里问自己：除了摸女人和摸牌之外，这双手还能干什么？<p><p>

这双手看来并不像练过武功的样子，可是陆小凤的手岂非也不像？<p><p>

蓝胡子自己又在想什么呢？他的心事好像从来也没有人能看透过。<p><p>

方玉飞已进来了很久，忍不住轻轻咳嗽，道：“人已来了！”<p><p>

方玉香道：“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进来？”<p><p>

方玉飞微笑道：“因为他恰巧看见了一副牌九，又恰巧看见了一个油水很足的冤大头！”<p><p>

喜欢赌的人，若是同时看见这两件事，就算老婆正在生第一胎孩子，他也会忘得干干净净的。<p><p>

寒梅冷笑道：“原来他不但是个酒色之徒，还是个赌鬼！”<p><p>

方玉飞道：“好酒好色的人，不好赌的恐怕还不多。”<p><p>

方玉香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当然很了解这种人，因为你自己也一样。”<p><p>

方玉飞叹了口气，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男人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p><p>

这本是女人骂男人的话，他自己先骂了出来。<p><p>

方玉香也笑了，她显然是个好妹妹，对她的哥哥不但很喜欢，而且很亲热。<p><p>

蓝胡子忽然问道：“那冤大头是个什么样的人？”<p><p>

方玉飞道：“是个从关外来的采参客，姓张，叫张斌。”<p><p>

蓝胡子道：“这人是不是还留着一嘴大胡子？”<p><p>

方玉飞道：“不错！”<p><p>

蓝胡子淡淡道：“胡子若是没有错，你就错了！”<p><p>

方玉飞道：“我什么地方错了？”<p><p>

蓝胡子道：“你什么地方错了，这人既不是采参客，也不叫张斌！”<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