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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圆之夜（第10页）

陆小凤眼睛里却带着种奇怪的表情，过了很久，才吐出口气，带着笑道：“轻功若不高，又怎能使得出那一招‘天外飞仙’？”<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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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中天。<p><p>

殿脊前后几乎都站满了人，除了那十三个不愿露出真面目的神秘人物，还有七位都穿着御前带刀侍卫的服饰，显然都是大内中的高手，也想来看看当代两大剑客的风采。<p><p>

从殿脊上，居高临下，看得反而比较清楚一些。<p><p>

在月光下看来，叶孤城脸上果然全无血色，西门吹雪的脸虽然很苍白，却还有些生气。<p><p>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脸上全都完全没有表情。<p><p>

在这一刻间，他们的人已变得像他们的剑一样，冷酷锋利，已完全没有人的情感。<p><p>

两个人却是互相凝视着，眼睛里都在互相发着光。<p><p>

每个人都距离他们很远，他们的剑虽然还没出鞘，剑气却已令人心惊。<p><p>

——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发出来的。<p><p>

——可怕的也是他们本身这个人，并不是他们手里的剑。<p><p>

叶孤城忽然道：“一别经年，别来无恙？”<p><p>

西门吹雪道：“多蒙成全，侥幸安好。”<p><p>

叶孤城道：“旧事何必重提，今日之战，你我必当各尽全力。”<p><p>

西门吹雪道：“是。”<p><p>

叶孤城道：“很好。”<p><p>

他说话的声音本已显得中气不足，说了两句话后，竟似已在喘息。<p><p>

西门吹雪却还是面无表情，视若不见，扬起手中剑，冷冷道：“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p><p>

叶孤城道：“好剑！”<p><p>

西门吹雪道：“确是好剑！”<p><p>

叶孤城也扬起手中剑，道：“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p><p>

西门吹雪道：“好剑！”<p><p>

叶孤城道：“本是好剑！”<p><p>

两人的剑虽已扬起，却仍未出鞘——拔剑的动作，也是剑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门，两人显然也要比个高下。<p><p>

魏子云忽然道：“两位都是当代之剑术名家，负天下之重望，剑上当必不致淬毒，更不会秘藏机簧暗器。”<p><p>

四下寂静无声，呼吸可闻，都在等着他说下去。<p><p>

魏子云道：“只不过这一战旷绝古今，必传后世，未审两位是否能将佩剑交换查视，以昭大信？”<p><p>

叶孤城立刻道：“谨遵台命。”<p><p>

西门吹雪沉默着，过了很久，终于也慢慢地点了点头。<p><p>

假如在一个月前，他是绝不会点头的，生死决战之前，制敌利器怎可离手？<p><p>

但现在他已变了，缓缓道：“我的剑只能交给一个人。”<p><p>

魏子云道：“是不是陆小凤陆大侠？”<p><p>

西门吹雪道：“是。”<p><p>

魏子云道：“叶城主的剑呢？”<p><p>

叶孤城道：“一事不烦两主，陆大侠也正是我所深信的人。”<p><p>

司空摘星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小子连和尚的馒头都要偷，居然还有人会相信他，奇怪奇怪。”<p><p>

他说话的声音虽低，但是在此时此刻，每个字别人都听得清清楚楚。<p><p>

木道人忍不住要笑了，卜巨忽然也大声道：“陆大侠仁义无双，莫说是一口剑，就算是我的脑袋，我卜巨也一样交给他。”<p><p>

严人英立刻也跟着道：“在下严人英虽然是个无名小卒，可是对陆大侠的仰慕，也和这位卜帮主完全一样。”<p><p>

其实严人英当然不是无名小卒，“开天掌”卜巨不但名头响亮，说起话来更声若洪钟，两个人抢着替陆小凤说话，好像生怕别人误会了他。<p><p>

司空摘星只有苦笑，悄悄对陆小凤道：“莫忘记大家是来看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p><p>

陆小凤道：“我知道。”<p><p>

司空摘星道：“可是大家现在却全都看着你。”<p><p>

陆小凤笑了笑，大步走出去，先走到西门吹雪面前，接过他的剑，回头就走，又去接下叶孤城的剑，将两柄剑放在手里，喃喃道：“果然都是好剑。”<p><p>

魏子云道：“这就请陆大侠将这两柄剑让他们两位交换，过一过目。”<p><p>

陆小凤道：“你要我把西门吹雪的剑交给叶孤城，把叶孤城的剑交给西门吹雪么？”<p><p>

魏子云道：“不错。”<p><p>

陆小凤道：“不行。”<p><p>

魏子云怔了怔，道：“为什么不行？”<p><p>

陆小凤忽然道：“这么好的两口剑，到了我手里，我怎么舍得再送出去？”<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