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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斯人独憔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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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斯人独憔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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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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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午后。陆小凤从春华楼走出来，沿着又长又直的街道大步前行。<p><p>

太阳已升起。<p><p>

他觉得这实在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平坦宽阔，房屋整齐，就连每一家店铺的店面，装修得都远比其他的城市精致。<p><p>

他也知道这城市中最美的，既不是街道和房屋，也不是那天下驰名的风景名胜，而是这里的人情。无论你是从哪里来的，无论你要到哪里去，只要你来过，你就永远也忘不了这城市。<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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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午，就开始有风。只要一开始有风，就会吹起满天尘土，可是无论多么大的尘土，也掩不住这城市的美丽。<p><p>

陆小凤虽然走得很快，却完全没有目的地。<p><p>

他想找的人，连一个都没有看见，却看见很多他不想看见的人。<p><p>

他第一个看见的是欧阳情。<p><p>

欧阳情也在前门外的珠宝市里闲逛，旁边好像还有个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妇人陪着。<p><p>

这妇人仿佛很美，陆小凤却不敢多看一眼。看见了欧阳情他就立刻扭转头——他又想起了薛冰。<p><p>

欧阳情明明也已看见了他，却也装作没有看见，忽然挽着那妇人的手，坐上了一辆黑漆马车。<p><p>

直到马车绝尘而去，陆小凤才转过头，痴痴地看着车轮后扬起的尘沙，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p><p>

他本该继续想薛冰的，却也不知为了什么，竟忽然想起了老实和尚。<p><p>

对面街上，有几个人正在向他含笑招呼，几步外却有个少年以手按剑，在瞪着他。<p><p>

他认得那些人，其中有两个是川湘一带镖局里的总镖头，有一个武当门下的弟子，还有一个好像是川中袍哥的龙头老大。但他却不认得那个正在用眼睛狠狠瞪着他的佩剑少年。<p><p>

这少年的眼睛居然很凶，一脸要过来找麻烦的神气。陆小凤却不想找麻烦，所以他只向那边几个人点了点头，就匆匆转过身，走上了东面一条街。<p><p>

忽然间，一只手从街道旁的一家古玩字画店伸出来，拍了拍他的肩。<p><p>

“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一个长着满头银丝般白发，身上却穿着件破道袍的道人，大笑着从店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个面容清癯、修饰整洁的老者。竟是木道人和古松居士。<p><p>

陆小凤只好也笑了笑，道：“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p><p>

木道人大笑。这位武当长老虽已年近古稀，却还是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而且游戏风尘，脱略形迹，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他就是当代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之一。<p><p>

他拍着陆小凤的肩，大笑道：“这一战我当然不愿错过，我就算真的已老得走不动了，爬也要爬来。”<p><p>

陆小凤淡淡道：“你是不是想看看他们剑法中有什么破绽，再找他们斗一斗？”<p><p>

木道人也不生气，却叹息着道：“我已老了，既不想再找人斗剑，也不想再跟人拼酒，若有人要找我下棋，我倒愿意奉陪。”<p><p>

古松居士忽然道：“其实我们正在找你！”<p><p>

陆小凤道：“找我？找我干什么？”<p><p>

古松居士道：“我们约好了一个人下午见面，正想找你一起去！”<p><p>

陆小凤道：“你们约好的人，为什么要我去？”<p><p>

木道人抢着笑道：“因为这个人你一定也想见见的！”他笑得仿佛很神秘。<p><p>

陆小凤忍不住问：“这人是谁？”<p><p>

木道人笑得更神秘：“你既然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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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当然不会不去的。他本就一向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而且比谁都好奇。<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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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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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会的地方很怪，竟是在城外一个久已荒废的窑场里，一个个积满了灰尘的窑洞，看来就像是一座座荒坟。<p><p>

陆小凤皱眉道：“城里有那么多好去处，你们为什么偏偏要约人到这里来见面？”<p><p>

古松居士道：“因为我们约的是个怪人！”<p><p>

木道人道：“严格来说，应该是三个怪人——一个一辈子没做过一天正经事的无赖、两个比我还怪的老头子！”<p><p>

古松居士道：“但这两个老头子却不是等闲人，据说世上从来也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更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p><p>

木道人看着陆小凤，笑道：“现在你想必已知道我们约的是谁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