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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千奇百变（第2页）

二娘冷笑：“哦？”<p><p>

陆小凤淡淡道：“因为你们现在想必都已看出来，我并不是个君子！”<p><p>

青衣女尼道：“你根本不是人！”<p><p>

陆小凤道：“所以无论什么事，我都做得出的！”<p><p>

二娘变色道：“你想对老七怎么样？”<p><p>

陆小凤道：“我很想放了她！”<p><p>

这句话又大出意料之外，二娘立刻追问：“你为什么不放？”<p><p>

陆小凤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放！”<p><p>

二娘眼珠子转了转，道：“只要你放了她，莫说两件事，就算……”<p><p>

这句话的下半句，应该是：“……就算两百件事，我也答应。”可是二娘并没有说完这句话。<p><p>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三娘，忽然道：“就算半件事，我们也不答应。”<p><p>

她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慢、那么温柔。可是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她已出手。她的出手既不慢，也不温柔。她用的是鞭子。一条漆黑发亮，就像是毒蛇般的鞭子。她安安静静地坐着时，已在桌下悄悄将这条鞭子解了下来。她的鞭子抽出来，比毒蛇还快，比毒蛇还毒。<p><p>

二娘又不禁失声而呼：“小心七妹！”<p><p>

三娘却不管。鞭梢毒蛇般一卷，抽向陆小凤耳后颈下的血管。陆小凤的人已滑出去，带着红衣少女一起滑开了八尺。三娘突然凌空跃起，一鞭子从上面抽下来。她竟似乎已忘了她的七妹还在对方手里，她的出手全无顾忌。陆小凤心里在叹气。他实在想不到，这位文文静静的三娘，竟是这么样个不顾一切的女人。他实在想不到她真的敢出手。<p><p>

现在她已出手了，他能对红衣少女怎么样？他若杀了这少女，她的姐妹们一定会跟他拼命的，他若放了她，她的姐妹还是一样会要他的命。所以他也只有拼命！除此之外，他好像已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余地。三娘的鞭子根本就不让他有第二条路走。<p><p>

二娘突然跺了跺脚，道：“好，大家一起上，先废了他再说！”<p><p>

欧阳情道：“七妹呢？”<p><p>

二娘道：“他若敢伤了七妹一根毫发，我就把他全身的肉一寸寸割下来！”<p><p>

这两三句话说出来，三娘鞭子已抽出了二十鞭。陆小凤叹了口气。他不喜欢看人流血，尤其不喜欢看女人流血。可是现在他已没法子再闪避下去，这条鞭子实在太快、太狠。他只有反击。<p><p>

二娘的弯刀也已银虹般刺过来。她的刀法怪异，出手更毒。<p><p>

只要她一出手，就连江轻霞都绝不会再袖手旁观的，但就在这时，突听“叮”的一响，一个酒杯击上了她的刀，一双筷子也从旁边伸出来，轻轻一夹，竟夹住了那条毒蛇般的鞭梢。<p><p>

阿土！这双筷子竟在阿土手里。<p><p>

三娘的脸色铁青，瞪着他，缓缓道：“我不喜欢被人要挟！”<p><p>

阿土道：“我知道。”<p><p>

三娘道：“我若落在他手里，你们出手也用不着顾忌我！”<p><p>

阿土道：“我知道。”<p><p>

三娘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p><p>

阿土笑了笑：“因为这人虽不是君子，总算还是个人！”<p><p>

三娘道：“哦？”<p><p>

阿土道：“他至少还没有用七妹做挡箭牌，来挡你的鞭子！”<p><p>

三娘想了想，慢慢地坐了下去，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连动都不动了。二娘也坐下来，捧着手腕，她的银刀虽然没有脱手，但手腕却被打得又酸又疼。可是她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对这个满身癞子的乞丐，她也很服气。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p><p>

阿土忽然问：“你刚才说，你要我们答应你两件事？”<p><p>

陆小凤点点头。<p><p>

阿土道：“你先说第一件！”<p><p>

陆小凤道：“我本来要你们带我去见公孙大娘的！”<p><p>

阿土道：“现在呢？”<p><p>

陆小凤道：“现在已不必了！”<p><p>

阿土道：“为什么？”<p><p>

陆小凤看着他，道：“因为我现在已看见了公孙大娘。”<p><p>

阿土笑了。他笑的样子很古怪，就像是个假人在笑。<p><p>

陆小凤却不禁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该想到你就是公孙大娘的，我不但已跟了你一天，而且以前也见过你一次！”<p><p>

阿土笑了笑，道：“其实还不止一次！”<p><p>

陆小凤很意外：“不止一次？”<p><p>

阿土道：“那天晚上在西园，我们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了！”<p><p>

陆小凤更奇怪，忍不住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p><p>

阿土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霍休？”<p><p>

陆小凤当然记得。<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