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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楼凤劫（第2页）

他说得很认真，老实和尚只好叹了口气：“和尚的脑袋不能打破，和尚只有一个脑袋。”<p><p>

陆小凤道：“那么你说，这件事有什么好笑的？”<p><p>

老实和尚道：“第一，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她；第二，因为就算找到她，也打不过她；第三，因为你就算能打得过她，也没有用。”<p><p>

陆小凤道：“为什么？”<p><p>

老实和尚道：“因为你只要看见她，根本就不忍打她了，那时说不定你只希望她能打你几下！”<p><p>

陆小凤道：“她很美？”<p><p>

老实和尚道：“武林中有四大美人，你好像都认得的？”<p><p>

陆小凤道：“我认得！”<p><p>

老实和尚道：“你觉得她们美不美？”<p><p>

陆小凤道：“美人当然美。”<p><p>

老实和尚道：“可是这个公孙大娘，却比她们四个加起来还要美十倍！”<p><p>

陆小凤道：“你见过她？”<p><p>

老实和尚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佛慈悲，千万莫要让和尚再看见她，否则和尚就算有十个脑袋，只怕都要被打得精光。”<p><p>

陆小凤道：“你知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p><p>

老实和尚道：“不知道。”老实和尚若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老实和尚从来不说谎。<p><p>

陆小凤道：“你上次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p><p>

老实和尚道：“我不能告诉你。”老实和尚若说不能告诉你，就是不能告诉你，你就算打破他脑袋，也没有用的。<p><p>

陆小凤知道这是没法子的，只有恨恨地瞪着他，忽然笑道：“其实和尚并非只有一个脑袋的！”<p><p>

老实和尚听不懂。<p><p>

陆小凤道：“因为和尚还有个小和尚！”他大笑，笑得弯下了腰。老实和尚已气呆了，他明知陆小凤是在故意气他的，还是气呆了，几乎已被气得晕过去。金九龄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要笑。<p><p>

老实和尚忽然叹道：“和尚不说谎，还有句老实话要告诉你。”<p><p>

陆小凤好容易才忍住笑，道：“你说。”<p><p>

老实和尚道：“看你们两个，都是一脸的霉气，不出三天，脑袋都要被人打破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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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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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伟虽然也只有一个脑袋，却叫作三头蛇，在九大名捕中，他一向是手段最毒辣、对付犯人最凶的一个。三头蛇当然也有三种面目，看见金九龄，他不但态度恭敬，笑容也很可亲。连陆小凤都很难想象到这么样一个人，会时常在暗室中对人灌凉水，上夹棍。<p><p>

就因为世上还有他这种人，所以大家都应该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是不要犯罪的好。替金九龄赶车来的，也是鲁少华那一班的捕快，车马一入城，就有本地的捕快接应，将他们带到这里来。<p><p>

这里也是闹市区——大多数人在犯罪时，果然都有种很难改变的习惯。所以世上也很少有破不了的罪案。孟伟在街角上的茶馆里等他们，他们的目标，就是后面的一条巷子里，巷底的一栋小房子。<p><p>

“来租房的，也是个很英俊的后生小伙子，预付了一年房租。”<p><p>

“你有没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p><p>

“没有，据说那房子也好像一直都没有人来住过。”<p><p>

——也许他们来得比公孙大娘快，她杀了蛇王后，总难免要耽误些时间，何况她还要带着个已受了伤的薛冰。<p><p>

于是金九龄吩咐：“把你手下显眼的兄弟都撤走，莫要被人发觉这里已有警戒！”<p><p>

孟伟道：“我们的行动一直很小心，到这里来的兄弟，都已经改扮。”<p><p>

金九龄冷笑道：“改扮有什么用？别人难道看不出？”<p><p>

陆小凤也一眼就已看出，茶馆里的伙计、巷子对面一个卖生果的小贩、路边的算命先生和七八个茶客都是他们的人改扮的。在公门中待得久了，一举一动都好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尤其是脸上的神色和表情，更瞒不过明眼人。<p><p>

孟伟道：“我这就去叫他们走。”<p><p>

巷口的屋檐下，有个长着一身疥疮，手里捧着个破瓦钵的秃子乞丐。孟伟走过去时，他居然还伸出瓦钵来讨钱，却讨来了一脚。<p><p>

片刻间，那些改扮的捕快都已散尽了，孟伟回来报告：“我只留下了两个人，有什么事时，也好叫他们去跑腿。”<p><p>

一个就是巷口对面的小贩，那生果摊子显然是一直都摆在那里的，只不过换了个人而已，所以就不致引人注意。还有一个是谁？<p><p>

金九龄看着那秃子，道：“宋洪近来的确已很不错了，你多教教他，将来也是把好手。”<p><p>

陆小凤忽然明白，这满身疥疮的乞丐，也是他们的人。<p><p>

现在还不到戌时，七月里白天总是比较长。屋子里还用不着燃灯，斜阳从窗外照进来，照着一屋子灰尘。这地方果然已很久没有人来住过，屋子里的陈设，也跟羊城那边差不多。<p><p>

柜里有**套各式各样不同的衣服，桌上有面镜子，旁边有张小床，看不出一点特别的地方，也找不出一点特别的线索。他们竟似白来了一趟。<p><p>

金九龄背负着双手，四下走来走去，忽然一纵身，蹿上了屋梁，又摇摇头，跳下来。<p><p>

孟伟却忽然在厨房里欢呼：“在这里了！”他奔出来时，手里拿着个木头匣子。<p><p>

金九龄大喜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p><p>

“在灶里。”那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东西藏在那里，显然有秘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