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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 楼（第3页）

陆小凤眼睛忽然亮了，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到这里来干什么？”<p><p>

霍天青道：“除了喝酒外，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p><p>

陆小凤没有再问下去，却仿佛在沉思着，他喝酒的时候，本来一向不太肯动脑筋的，这次却是例外。<p><p>

霍天青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又道：“所以只要是你能说得出的好酒，他那里几乎全都有的，我虽然并不太喜欢喝酒，但连我到了那小楼后，都有点不想再出来了。”<p><p>

陆小凤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什么酒喝起来味道特别好？”<p><p>

霍天青道：“不知道。”<p><p>

陆小凤道：“偷来的酒。”<p><p>

霍天青又笑了，道：“你想要我陪你到那里偷酒去？”<p><p>

陆小凤笑道：“一点也不错！”<p><p>

霍天青道：“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是连一滴酒都不能喝的，你知不知道是哪种人？”<p><p>

陆小凤道：“不知道。”<p><p>

霍天青道：“是没有脑袋的人，所以你若还想留着脑袋喝酒，最好趁早打消这主意。”<p><p>

陆小凤笑道：“偷酒就跟偷书一样，是雅贼，就算被人抓住，也绝不会有砍脑袋的罪名。”<p><p>

霍天青道：“那也得看是被什么人抓住！”<p><p>

陆小凤笑道：“你跟霍休算起来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你怕什么？”<p><p>

霍天青道：“可是他自己却亲口告诉过我，他那小楼上，有一百零八种机关埋伏，若不是他请去的客人，无论谁闯了进去，要活着出来都很难。”<p><p>

他叹了口气，又道：“那些机关是不认得人的，不管你姓霍也好，都完全没有一点分别。”<p><p>

陆小凤终于也叹了口气，道：“我眉毛有四条，少了两条也没关系，脑袋却只有一个，连半个也少不得的。”<p><p>

他苦笑着，又道：“连几坛酒都要用一百零八种机关来防备人去偷，这就难怪他会发财了。”<p><p>

霍天青道：“也许他并不是为了要防备别人去偷他的酒。”<p><p>

陆小凤目光闪动，道：“难道你认为他那小楼上还另有秘密？”<p><p>

霍天青笑了笑，淡淡道：“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点秘密的……”<p><p>

陆小凤道：“只不过真正能保守秘密的，却也只有一种人。”<p><p>

霍天青道：“哪种人？”<p><p>

陆小凤道：“死人。”<p><p>

霍天青的目光也在闪动着，道：“霍休并不是死人。”<p><p>

陆小凤道：“他不是。”<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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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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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也是死人。无论这个人活着时多么温柔美丽，只要一死，就变得可怕了。<p><p>

所以石秀雪的尸体上，已被盖起了一块白布。<p><p>

桌上有盏孤灯，花满楼默然地坐在灯旁，动也不动。他本来已走了，却又回来。<p><p>

无论石秀雪是死是活，他都绝不能抛下她一个留在这里。<p><p>

小店的主人早已溜走，只留下一盏灯在这里，似已忘记了瞎子根本就用不着灯的。<p><p>

四下一片静寂，听不见一点声音，陆小凤进来时，也没有发出声音。<p><p>

但花满楼却已转过头，面对着他，忽然道：“你喝了酒？”<p><p>

陆小凤只有承认：“喝了一点。”<p><p>

花满楼冷冷道：“出了这么多事之后，你居然还有心情去喝酒，倒真难得得很。”他板着脸，他一向很少板着脸。<p><p>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你是不是很佩服我？”<p><p>

他对付生气的人有个秘诀——你既然生气了，就索性再气气你，看你究竟能气成什么样子，看你究竟气不气得死。<p><p>

花满楼不说话了，他很了解陆小凤，他还不想被陆小凤气死。<p><p>

陆小凤反而没法子了，讪讪地道：“其实你也该喝杯酒的，酒最大的好处，就是它能让你忘记很多想也没有用的事。”<p><p>

花满楼不理他，过了很久，忽然道：“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p><p>

陆小凤道：“你刚才看见了很多个人。”<p><p>

花满楼道：“但这个人却是我本来以为绝不会在这里看见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