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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悲 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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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悲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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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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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梅山庄还没有梅花。<p><p>

现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鹃正开放，开在山坡上。<p><p>

面对着满山遍地的鲜花，花满楼几乎不愿再离开这地方了，他安详宁静的脸上，忽然有了无法形容的光彩，就仿佛初恋的少女看见自己的情人时一样。<p><p>

陆小凤忍不住道：“我并不想煞风景，可是天一黑，西门吹雪就不见客了。”<p><p>

花满楼道：“连你也不见？”<p><p>

陆小凤道：“连天王老子都不见。”<p><p>

花满楼道：“若他不在呢？”<p><p>

陆小凤道：“他一定在，每年他最多只出去四次，只有在杀人时才出去。”<p><p>

花满楼道：“所以他每年最多只杀四个人。”<p><p>

陆小凤道：“而且杀的都是该杀的人。”<p><p>

花满楼道：“谁是该杀的人，谁决定他们是不是该杀的？”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去找他，我情愿在这里等你。”<p><p>

陆小凤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p><p>

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花满楼发过脾气，可是他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主意。<p><p>

他面对着满山鲜花，慢慢地接着道：“你见到他时，最好先试试我的法子，再试你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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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看不见花，却充满了花的芬芳，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一样。<p><p>

陆小凤斜倚在一张用长青藤编成的软椅上，看着他。杯中的酒是浅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轻而柔软。<p><p>

一阵阵比春风还轻柔的笛声，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却看不见吹笛的人。<p><p>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这人这一生中，有没有真的烦恼过？”<p><p>

西门吹雪道：“没有。”<p><p>

陆小凤道：“你真的已完全满足？”<p><p>

西门吹雪淡淡道：“因为我的要求并不高。”<p><p>

陆小凤道：“所以你从来也没有求过人？”<p><p>

西门吹雪道：“从来没有。”<p><p>

陆小凤道：“所以有人来求你，你也不肯答应？”<p><p>

西门吹雪道：“不肯。”<p><p>

陆小凤道：“不管是什么人来求你，不管求的是什么事，你都不肯答应？”<p><p>

西门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着别人来求我，否则不管谁都一样。”<p><p>

陆小凤道：“若有人要放火烧你的房子呢？”<p><p>

西门吹雪道：“谁会来烧我的房子？”<p><p>

陆小凤道：“我。”<p><p>

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来总仿佛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p><p>

陆小凤道：“我这次来，本来是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应过别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烧你的房子，烧得干干净净。”<p><p>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个，但你却一直是我的朋友。”<p><p>

陆小凤道：“所以我才来求求你。”<p><p>

西门吹雪淡淡地道：“所以你不管什么时候要烧我的房子，都可以动手，也不管从哪里开始都行。”<p><p>

陆小凤怔住了，他也很了解这个人。<p><p>

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样，从来也不会回头的。<p><p>

西门吹雪道：“我后面的库房里，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议你最好从那里开始烧，最好在晚上烧，那种火焰在晚上看起来一定很美。”<p><p>

陆小凤忽然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通、大智这两个人？”<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