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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论战·飞战（第3页）

他不能回答，因为这根本是件无法回答的事。<p><p>

老者说：“兰花先生处心积虑，掩饰自己的行踪，为的就是要保护自己，就算他这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失败了，他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p><p>

“看来他无疑是个十分谨慎小心的人。”<p><p>

“一定是的。”老者对少年说：“天下枭雄人物，大都是这种人。”<p><p>

“只不过，他还是有弱点的。”<p><p>

“哦？”<p><p>

“有弱点的人，就难免会造成错误，就算不是致命的错误，至少也是一条线索。”少年说：“有了线索，就可以把他找出来。”<p><p>

“有理。”老者说：“只可惜我还不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p><p>

“就在午夜，就在兰花。”<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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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午夜，就在兰花。”<p><p>

老者叹息：“你说得好，只可惜我还是不懂。”<p><p>

“午夜的意思，就是子时左右。”<p><p>

“这一点我懂。”老者又笑：“兰花的意思我当然也懂。这都是很容易懂的，我只不过不懂，你为什么要说它们是那个神秘人物的弱点？”<p><p>

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点长者对晚辈的仁慈的责备和讥诮，少年却不在意。<p><p>

哪个少年在长者面前没有说错话做错事？除非他根本不说话不做事。<p><p>

——在长者面前永远不说话不做事的人，是种什么人？<p><p>

——如果他不是个绝顶聪明的伪君子，就是个白痴、呆子。<p><p>

“江湖传言，都说这个人只有在月圆夜的午夜时才出现，出现时总是带着一种兰花的香气。”<p><p>

他说：“就好像香帅出现时总是带着一种郁金香的香气一样。”<p><p>

“是的。”老者说：“江湖传言，的确如此，这种兰花的香气，最近几乎已经和香帅的郁金香的香气同样闻名了。”<p><p>

“所以这就是他的弱点。”<p><p>

少年说：“名气有时，就像是包袱，名气愈大，包袱愈重。”他说：“最可怕的是，这个包袱里什么都有。”<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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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誉，有财富，有地位，有朋友，有声色，有醇酒，可是也有负担，横逆，中伤，挑拨，暗算，杀戮。<p><p>

所以这种人通常都最能明白一句话：<p><p>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p><p>

这一点，老者当然也懂。<p><p>

他这一生中，也不知道做过多少件并非他自己情愿做的事，可是他并无怨尤。<p><p>

因为他知道——<p><p>

一个人的一生中，一定要勉强自己做几件不愿做的事，他的生命才有意义。<p><p>

这也就是“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的意思。<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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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冬天，谁愿意跳下海去？可是你如果看见有人快要在海水中淹死，你能不能不跳下去救他？<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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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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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又继续说：“江湖中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位兰花先生平时是个非常斯文温柔的人，可是一到了月圆夜的午夜，他就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p><p>

这一点老者也知道。<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