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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割头红小鬼（第6页）

做蒸笼干什么？<p><p>

蒸人头。<p><p>

蒸人头干什么？<p><p>

送给老妈当点心。<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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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问，自己答，唱出了这首儿歌，他唱得高兴极了。<p><p>

苦行僧居然就听着他唱，等到他唱完再问：“你这次来，不是为了急着要知道这次行动的结果？”<p><p>

“当然不是。”<p><p>

“你也不想知道楚留香的生死？”<p><p>

“我当然想知道，只不过我早就知道了。”<p><p>

“你知道了什么？”<p><p>

红小鬼又笑，又跳，又拍手唱起儿歌！<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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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行动”开始，楚留香就已死。<p><p>

他不来，早已死。<p><p>

他来，还是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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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僧的人、面，和那双眼睛，又都已隐没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p><p>

“那么你这次来，还是等着来割头的？”<p><p>

“是。”<p><p>

“现在已经有头可割，你还不快去？”<p><p>

“谁的头？”<p><p>

“你早已想割的那个头。”<p><p>

“那王八蛋的头现在已经可以去割了？”<p><p>

“是的。”<p><p>

红小鬼嘻嘻一笑，双臂一振，好像举起双手要投降的样子。<p><p>

可是他那笑嘻嘻的眼睛里却忽然充满杀机，连一点要投降的样子都没有。<p><p>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红衫红裤里忽然发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好像大块冰条忽然崩裂的那种声音。<p><p>

然后又是“哗啦啦”一阵响，一大票碎冰碎铁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衣袖裤管里掉了下来。<p><p>

苦行僧的面孔和眼神，虽然都已隐没在灯光无法照到的地方，但是他脸上惊愕的表情，还是可以想象得出来的。<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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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女子与黑衣人之战眼看着随时都会结束，但是两人都展尽平生绝技，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招式出击，扭转乾坤，而且反置对手于死地。<p><p>

火中纵跃，空中过招，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学问，重要的是这个局面紊乱的搏战之中，胜负双方，随时都可能易位，在这种险恶的状况之下，唯有冷静才能生存。<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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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僧当然知道这一点的重要，刚才他是旁观者，现在，他好像也被推进了漩涡，在面对生死的这一刻，不变也许就是应付万变之道。<p><p>

红小鬼的儿歌，现在重又回想起来，不禁令人有些发毛，“做蒸笼，蒸人头，送老妈，当点心……”<p><p>

绿衣女子、黑衣人、苦行僧，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此行真正要下手的对象？<p><p>

红衣小鬼的双手高举，仍作投降状，碎冰碎铁一样的东西，还在不断地从衣袖裤腿流下来……<p><p>

然后这个本来好像全身都已僵硬了的人，就在这一瞬间忽然“活”了。<p><p>

——原来他的四肢关节，平常一直都是用铁板夹住的。<p><p>

所以平时他的行动永远僵硬如僵尸，连坐都坐不下去。<p><p>

江湖中的人，根本没有听见过江湖中有他这么样一个人，能看到他的人，就算还没有死，也都快死了，就在他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头颅已被他割下，提在手里。<p><p>

所以知道他这个秘密的人，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个。<p><p>

可是每个人大概都想象得到，像这么样一个人，如果他自己把用来束缚自己的铁板挣断时，他的行动会变得多么轻巧迅速诡变灵敏？<p><p>

铁板碎落，人飞去，在一瞬间就已变成了一个飞跃变幻无方的鬼魅精灵。<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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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腾在火海上的黑色人影身体忽然迟钝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