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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法捉摸的人（第3页）

好亮的剑光，好快的剑！<p><p>

剑是从司徒平手里刺出来的，一直都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司徒平。<p><p>

他静坐的时候静如大地，他一出手，他的剑就变得快如闪电。<p><p>

谁也想不到他会忽然出手，胡开树也想不到。<p><p>

渔网穿破，胡开树穿出，远在天涯的渔船又近在眼前。<p><p>

可是司徒平也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一张白脸，一双冷眼，一柄利剑。<p><p>

生死就在呼吸间，胡开树能对他说什么？最多也只不过能说一个字：“谢。”<p><p>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字居然说错了。因为就在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以一双冷眼看着他的司徒平，已一剑洞穿了他的心脏。<p><p>

司徒平又坐下，安安静静地坐在他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p><p>

可惜谁也不能否认已经有事情发生过了，而且是件谁都无法了解、也不能解释的事。<p><p>

——他救了胡开树，为什么又要将胡开树刺杀于剑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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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p><p>

这位史天王一直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这间木屋最远的一个角落里，从这个角落里，不但可以看到屋子里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也可以看到海洋。<p><p>

“你就是后起这一代剑客中，被人称为第一高手的司徒平？”<p><p>

“不能算是第一，但也不能算是第二。”司徒平说：“第一与第二间的分别，也只不过在刹那毫厘间而已。”<p><p>

“说得好。”<p><p>

“我说得不好，我说的是实话。”<p><p>

“你是来投靠我的？”<p><p>

“我投靠的不是你，是海。”<p><p>

“海比我更冷酷无情。”<p><p>

“我知道。”司徒平说：“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p><p>

“为什么？”<p><p>

“因为海无情，海上的风云瞬息万变，就好像剑一样。”司徒平说：“只有在海上，我的剑法才能有精进。”<p><p>

“你的想法不错，可是你刚才却做错了。”史天王淡淡地说：“一个人如果死了，他的剑法就再也无法精进。”<p><p>

“我知道。”<p><p>

“在海上，违抗我的人就是死人。”<p><p>

“我知道。”<p><p>

“你也知道我要杀胡开树，为什么要救他？”<p><p>

“他也学剑，我不能眼看他死于妇人孺子之手。”司徒平说：“我杀他，只因为他已然必死，既然要死，就不如死在我的剑下。”<p><p>

“你呢？”史天王问：“如果你要死，你情愿死在谁手里？”<p><p>

司徒平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们，看了很久，忽然冷笑：“你不配问我这句话，你们都不配！”<p><p>

“为什么？”<p><p>

“因为你们谁也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史天王。”<p><p>

楚留香已经开始在替这个倔强而大胆的年轻人担心了。<p><p>

他相信从来也没有人敢在史天王面前如此无礼，“在海上，违抗史天王的人就是死人。”这句话也一点不假。<p><p>

想不到史天王却大笑：“好，好小子，你真有种。我手下像你这么有种的人还真不多。”<p><p>

史天王盯着司徒平：“像你这样的人来投靠我，我若杀了你，我还算什么史天王，还有谁肯死心塌地地为我拼命？”<p><p>

他居然放过了这个年轻人，居然收容了他。<p><p>

楚留香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怀疑了。<p><p>

——史天王究竟是不是传说中那么残酷凶暴的人？<p><p>

这个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就正如根本没有人能分辨谁是真正的史天王一样。<p><p>

“楚香帅。”<p><p>

史天王忽然用一种非常有礼的态度面对楚留香，措词也非常斯文优雅，就像是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p><p>

“香帅之才，冠绝天下，香帅之名，天下皆闻，却不知香帅此来有何见教？”<p><p>

“史将军说得实在太客气了。”楚留香苦笑：“我本来实在也该说些动听的话，只可惜我说不出。”<p><p>

“为什么？”<p><p>

“因为我的来意实在不太好。”<p><p>

“哦？”<p><p>

“我本来是要来杀你的。”楚留香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我又不能不改变主意。”<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