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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非花 雾非雾（第2页）

张洁洁恨恨地道：“天底下绝没有你这种人，听说自己中了毒，居然还敢吃人家的豆腐。”<p><p>

楚留香忽然笑了笑，问道：“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p><p>

张洁洁道：“不知道。”<p><p>

楚留香道：“这只因为我知道，那荔枝上绝不会有毒。”<p><p>

张洁洁道：“你知道个屁。”<p><p>

她冷笑着，又道：“你是不是自己以为自己对毒药很内行，无论什么样的毒药，一到你嘴里你就立刻能感觉得到？”<p><p>

楚留香道：“不是。”<p><p>

张洁洁道：“那你凭了什么敢说那荔枝上绝不会有毒？”<p><p>

楚留香道：“只凭一点。”<p><p>

张洁洁道：“哪点？”<p><p>

楚留香看着她，微笑着道：“也许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但一个人对我是好是坏，我总是知道的。”<p><p>

他眼睛好像也多了层云一般、雾一般的笑意，声音也变得比云雾更轻柔。<p><p>

他慢慢地接着道：“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那荔枝没有毒，因为你绝不会下毒来毒我的。”<p><p>

张洁洁想板起脸。<p><p>

可是她的眼睛却眯了起来，鼻子也轻轻皱了起来。<p><p>

世上很少有人能懂得，一个女孩子笑的时候皱鼻子，那样子有多么可爱。<p><p>

假如你也不懂，那么我劝你，赶快去找个会这样笑的女孩子，让她笑给你看看。<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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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掉了下去。<p><p>

张洁洁的心轻飘飘的，手也轻飘飘的，好像连荔枝都拿不住了。<p><p>

她慢慢地垂下了头，柔声道：“我真想不到……”<p><p>

楚留香道：“想不到？”<p><p>

张洁洁又抬起头，看着他，道：“我想不到你这人居然还懂得好歹。”<p><p>

现在她的眼睛既不像花，也不像雾，更不像一弯新月。<p><p>

因为世上绝没有那么动人的花，那么可爱的雾，那么动人的月色。<p><p>

楚留香走过去，走得很近。<p><p>

近得几乎已可闻到她的芬芳的呼吸。<p><p>

假如有这么样一个女孩子，用这么样的眼色看着你，你还不走过去，你就一定已断了两条腿，而且是断了两条腿的呆瞎子。<p><p>

因为你假如不瞎又不呆，就算断了腿，爬也要爬过去的。<p><p>

楚留香走过去，轻轻托她的下巴，柔情道：“我当然知道，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帮我的忙击倒这些人，也是为了救我，若连这点都不知道，我岂非真的是个猪了。”<p><p>

张洁洁的眼帘慢慢合起。<p><p>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已不必说话。<p><p>

当你托起一个女孩子下巴时，她若闭起了眼睛，哪个人都应该懂得她的意思。<p><p>

楚留香的头低了下去，嘴唇也低了下去。<p><p>

但他的唇，并没有去找她的唇。他凑在她耳畔，轻轻道：“何况我另外还知道一件事。”<p><p>

张洁洁道：“嗯……”<p><p>

这次她没有用眼睛说话，也没有用嘴。<p><p>

她用的是鼻子。<p><p>

女孩子用鼻子说话的时候，往往比用眼睛说话更迷人。<p><p>

楚留香道：“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算要杀我，也会选个比较古怪，而比较特别的法子——是也不是？”<p><p>

张洁洁开口了。<p><p>

她开口并不是为了说话，是为了咬人。<p><p>

她一口向楚留香的耳朵咬了下去。<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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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很多奇怪的事。<p><p>

人身上能说话的，本来是嘴。<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