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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好梦难成（第3页）

卜阿鹃道：“哦？”<p><p>

楚留香道：“今天我就看见了一样我不懂的事。”<p><p>

卜阿鹃道：“什么事？”<p><p>

楚留香道：“那人头怎么会说话？”<p><p>

卜阿鹃笑了，道：“不是人头在说话，卜担夫在说话。”<p><p>

楚留香道：“但我明明看见那人头说话的。”<p><p>

卜阿鹃道：“你并没有真的看见，只不过有那种感觉而已。”<p><p>

楚留香道：“那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呢？”<p><p>

卜阿鹃道：“卜担夫小时候到天竺去过，从天竺僧人那里学会了一种很奇怪的功夫。”<p><p>

楚留香道：“什么功夫？”<p><p>

卜阿鹃道：“天竺人将这种功夫叫作‘腹语’，那意思就是他能从肚子里说话，让你听不出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p><p>

楚留香又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世上奇奇怪怪的学问倒真不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学不完。”<p><p>

卜阿鹃嫣然道：“你现在已经够令人头疼的，若全都被你学了去，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p><p>

楚留香笑笑，忽又问道：“看来卜担夫并不是你的父亲？”<p><p>

卜阿鹃笑道：“当然不是，否则我怎么会直接叫他的名字。”<p><p>

楚留香道：“他是你的什么人？”<p><p>

卜阿鹃道：“他是我的老公。”<p><p>

楚留香拿着梳子的手忽然停住，人也怔住。<p><p>

卜阿鹃回眸瞟了他一眼，嫣然道：“老公的意思就是丈夫，你不懂？”<p><p>

楚留香只有苦笑道：“我懂。”<p><p>

卜阿鹃瞟着他的手，道：“你为什么一听说他是我的老公，手就不动了？”<p><p>

楚留香道：“只因为我还没有习惯替别人的老婆梳头。”<p><p>

卜阿鹃笑道：“你慢慢就会习惯的。”<p><p>

楚留香苦笑道：“我认为这种习惯还是莫要养成的好。”<p><p>

卜阿鹃吃吃地笑了起来，道：“你怕他吃醋？”<p><p>

楚留香道：“嗯。”<p><p>

卜阿鹃道：“他又没打过你，追也追不着你，你怕什么？”<p><p>

楚留香道：“我不喜欢看到男人吃醋的样子。”<p><p>

卜阿鹃眼波流动，道：“他若不吃醋呢？”<p><p>

楚留香道：“天下还没有不吃醋的男人，除非是个死人。”<p><p>

卜阿鹃道：“你想他死？”<p><p>

楚留香道：“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p><p>

卜阿鹃道：“嘴里说不说是一回事，心里想不想又是另外一回事。”<p><p>

她似笑非笑地瞅着楚留香，悠然道：“其实只要你愿意，他随时都可能成个死人的。”<p><p>

楚留香笑了笑，淡淡道：“只可惜我也还没有养成杀别人老公的习惯。”<p><p>

卜阿鹃道：“为了我你也不肯？”<p><p>

楚留香不回答。<p><p>

他从不愿说让女孩子受不了的话。<p><p>

卜阿鹃道：“莫忘了他刚才本想杀了你的。”<p><p>

楚留香眨眨眼，道：“要杀我的人真是他？”<p><p>

卜阿鹃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接过楚留香的梳子。<p><p>

楚留香道：“你在叹气？”<p><p>

卜阿鹃叹道：“一个人心里难受的时候，总是会叹气的。”<p><p>

楚留香道：“你很难受？”<p><p>

卜阿鹃道：“嗯。”<p><p>

楚留香道：“为什么难受？”<p><p>

卜阿鹃道：“因为我本不想你死，但他若不死，你就得死了。”<p><p>

楚留香道：“哦？”<p><p>

卜阿鹃道：“你不信？”<p><p>

楚留香微笑道：“因为我总觉得，死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p><p>

卜阿鹃悠然道：“但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困难。”<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