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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唐突佳人（第3页）

他身上穿的虽是孝服，但犹可看到里面那一身天青的缎子衣服，脸上更没有丝毫悲戚之色，反而笑嘻嘻道：“你怕什么？我也不会吃人的，最多也不过吃吃你嘴上的胭脂。”<p><p>

那丫头笑啐道：“人家今天又没有涂胭脂！”<p><p>

施传宗道：“我不信，没有擦胭脂嘴怎么会红得像樱桃，我要尝尝。”<p><p>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搂住了那丫头的腰。<p><p>

那丫头跺着脚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手，不然我可要叫了。”<p><p>

施传宗喘着气道：“你叫吧！我不怕，我也没有偷东西！”<p><p>

那丫头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地娇嗔着道：“好呀！你想要挟我，我才不稀罕这匣胭脂，我若想要，也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来送给我。”<p><p>

施传宗笑道：“我送给你，我送给你……好樱儿，只要你肯将就我，我把宝香斋的胭脂花粉全都买来送给你。”<p><p>

樱儿咬着嘴唇道：“我可不敢要，我怕少奶奶剥我的皮。”<p><p>

施传宗道：“没关系，没关系……那母老虎不会知道的。”<p><p>

他身子一扑，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p><p>

樱儿喘息着道：“今天不行，这地方也不行……昨天二小姐才……”<p><p>

她话未说完，嘴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p><p>

施传宗的喘息声更粗，道：“今天不行，明天就没机会了，那母老虎盯得好凶……好樱儿，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我什么都给你。”<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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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又好气，又好笑，想到那位少***“尊容”，他也觉得这位少庄主有些可怜。<p><p>

他也知道老婆盯得愈凶，男人愈要偷嘴吃，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也不能怪这位少庄主。<p><p>

只不过他选的时候和地方实在太不对了，楚留香虽不愿管这种闲事，但也实在看不下去。<p><p>

那张床不停地在动，已有条白生生的腿挂在床沿。<p><p>

楚留香突然敲了敲窗户，道：“有人来了。”<p><p>

这短短四个字还没有说完，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像两只被人踩着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p><p>

施传宗身子缩成一团，簌簌地发抖。<p><p>

樱儿的胆子反倒大些，一面穿衣服，一面大声道：“是谁？想来偷东西吗？”<p><p>

施传宗立刻道：“不错，一定是小偷，我去叫人来抓贼。”<p><p>

他脚底抹油，已想溜之大吉了。<p><p>

但楚留香身子一闪，已挡住了他的去路。<p><p>

施传宗也不知这人怎么来得这么快的，吃惊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偷东西居然敢偷到这里来，快夹着尾巴逃走，少庄主还可以饶你一命。”<p><p>

看到来人是个陌生人，他的胆子也忽然壮了。<p><p>

楚留香笑道：“你最好先明白三件事：第一，我绝不会逃走；第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第三，我更不怕你叫人。”<p><p>

他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示威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像施传宗这样的风流阔少，用几句话就可以吓住了。<p><p>

施传宗脸色果然发了青，吃吃道：“你……你想怎么样？”<p><p>

楚留香道：“我只问你想怎么样，是要我去将你老婆找来，还是带我去找梁妈？”<p><p>

施传宗怔了怔，道：“带你去找梁妈？”<p><p>

楚留香道：“不错，这两件事随便你选一样。”<p><p>

这选择简直就像问人是愿意吃红烧肉，还是愿意吃大便一样，施传宗一颗心顿时定了下来。<p><p>

他生怕楚留香还会改变主意，赶紧点头道：“好，我带你去找梁妈。”<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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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的偏厅已改作灵堂。<p><p>

梁妈坐在灵位旁，垂着头，似又睡着了，暗淡的烛光，映着黄棺白幔，映着她苍苍白发，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凄凉。<p><p>

施传宗带着楚留香绕小路走到这里，心里一直在奇怪，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人找梁妈为的是什么。<p><p>

只见楚留香走过去站在梁妈面前，轻轻咳嗽了一声。<p><p>

梁妈一惊，几乎连人带椅子都跌倒在地，但等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时，她已哭得发红的老眼中竟似露出一丝欣慰之意，道：“原来又是你，你总算是个有良心的人，也不枉茵儿为了你……”<p><p>

说到“茵儿”，她喉头又被塞住。<p><p>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不认得你的人，一定会以为你才是茵姑娘的母亲。”<p><p>

梁妈哽咽着道：“茵儿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从小带大的。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有她可算是我的亲人，现在她已死了，我……我……”<p><p>

楚留香心里也不禁觉得有些凄凉，这时施传宗已悄悄溜走，但他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p><p>

梁妈拭着眼泪，道：“你既来了，也算尽到了你的心意，现在还是快走吧，若是再被夫人发现，只怕就……”<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