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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丧 钟（第18页）

倒在地上的，却是个脸色蜡黄，干枯瘦小，还留着山羊胡子的黑衣老人。<p><p>

他一跌下来，呼吸就停顿。<p><p>

燕南飞一发觉他的呼吸停顿，就立刻飞身跃起，以最快的速度，掠上高楼，穿窗而入！<p><p>

等他穿过窗户，才发现傅红雪已站在屋子里。<p><p>

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个**的脚印。<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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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也很纤巧，刚才那条飞燕般的人影，显然是个女人。<p><p>

燕南飞皱起了眉，喃喃道：“会不会是她？”<p><p>

傅红雪道：“她是谁？”<p><p>

燕南飞道：“明月心。”<p><p>

傅红雪冷冷道：“天上无月，明月无心，哪里来的明月心？”<p><p>

燕南飞叹了口气，苦笑道：“你错了，我本来也错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明月是有心的。”<p><p>

无心的是蔷薇。<p><p>

蔷薇在天涯。<p><p>

傅红雪道：“明月心就是这里的主人？”<p><p>

燕南飞点点头，还没有开口，外面已响起了敲门声。<p><p>

门是虚掩着的，一个春衫薄薄，面颊红红，眼睛大大的小姑娘，左手捧着个食盒，右手拿着一罐还未开封的酒走进来，就用那双灵活的大眼睛盯着傅红雪看了半天，忽然道：“你就是我们家姑娘说的那位贵客？”<p><p>

傅红雪不懂，连燕南飞都不懂。<p><p>

小姑娘又道：“我们家姑娘说，有贵客光临，特地叫我准备了酒菜，可是你看来却一点也不像是贵客的样子。”<p><p>

她好像连看都懒得再看傅红雪，嘴里说着话，人已转过身去收拾桌子，重摆杯筷。<p><p>

刚才那个人果然就是明月心。<p><p>

黑衣老人本是想在暗中刺杀燕南飞的，她杀了这老人，先不露面，为的也许就是想把傅红雪引到这小楼上来。<p><p>

燕南飞笑了，道：“看来她请客的本事远比我大得多了。”<p><p>

傅红雪板着脸，冷冷道：“只可惜我不是她想象中那种贵客。”<p><p>

燕南飞道：“但是你毕竟已来了，既然来了，又何妨留下？”<p><p>

傅红雪道：“既然我已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说？”<p><p>

燕南飞又笑了笑，走过去拍开了酒罐上完整的封泥，立刻有一阵酒香扑鼻。<p><p>

“好酒！”他微笑着道，“连我到这里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p><p>

小姑娘在倒酒，从罐子里倒入酒壶，再从酒壶里倒入酒杯。<p><p>

燕南飞道：“看来她不但认得你，你是怎么样一个人，她好像也很清楚。”<p><p>

酒杯斟满，他一饮而尽，才转身面对傅红雪，缓缓道：“我的心愿未了，只因为有个人还没有死。”<p><p>

傅红雪道：“是什么人？”<p><p>

燕南飞道：“是个该死的人。”<p><p>

傅红雪道：“你想杀他？”<p><p>

燕南飞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想。”<p><p>

傅红雪沉默着，过了很久，才冷冷道：“该死的人，迟早总要死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p><p>

燕南飞恨恨道：“因为除了我之外，绝没有别人知道他该死。”<p><p>

傅红雪道：“这个人究竟是谁？”<p><p>

燕南飞道：“公子羽！”<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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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连那倒酒的小姑娘都忘了倒酒！<p><p>

公子羽！<p><p>

这三个字本身就仿佛有种令人慑服的力量。<p><p>

雨点从屋檐上滴下，密如珠帘。<p><p>

傅红雪面对着窗户，过了很久，忽然道：“我问你，近四十年来，真正能算做大侠的人有几个？”<p><p>

燕南飞道：“有三个。”<p><p>

傅红雪道：“只有三个？”<p><p>

燕南飞道：“我并没有算上你，你……”<p><p>

傅红雪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知道我不是，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p><p>

燕南飞道：“我也知道你不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去做。”<p><p>

傅红雪道：“你说的是沈浪、李寻欢和叶开？”<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