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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颜薄命（第99页）

戴高岗忽然觉得胃部收缩，忍不住要将刚吃下去的鸡腿和牛肉全吐出来。<p><p>

赶车的一双眼睛却在盯着他，冷冷道：“你最好还是赶快上车，跟我一起去交差。”<p><p>

戴高岗并没有想逃，他知道无论逃到什么地方去，都没有用的。<p><p>

马车开始往前走的时候，他就伏在车窗上，不停地呕吐。<p><p>

恐惧就像是臭鱼一样，总是会令人呕吐。<p><p>

马车转过一个山坳，前面一块很大的木牌，上面写着：“此山有虎，行人改路。”<p><p>

可是这辆车却没有改路，路却愈来愈窄，仅能容这辆车擦着山壁走过。<p><p>

再转过一个山坳后，前面竟是一条街道。<p><p>

一条和城里一样非常热闹的街道，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街上有各式各样的人。<p><p>

你若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条街道和城里最热闹的街道竟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连街道两旁的店铺，招牌都完全一样。<p><p>

到了这里，无论谁都会以为自己忽然又回到了长安城里。<p><p>

可是走过这条街，前面就又是一片荒山。<p><p>

现在马车的速度已缓了下来。街上的行人，神情仿佛都很悠闲，好像并没有特别注意这辆大车。<p><p>

因为他们认得这辆车，也认得这个赶车的人。<p><p>

若是个陌生的人，赶着车走入这条街道，无论他是谁，不出一刹那，他就会死在街头。<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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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上当然不会有猛虎，却有个比猛虎更可怕的人。<p><p>

马车已驶入了一家客栈的院子。<p><p>

这家客栈的字号是“鸿宾”，也正和叶开在城里投宿的那一家，完全一模一样。<p><p>

一个肩上搭着抹布，手里提着水壶的伙计，已迎了上来：“戴总镖头是一个人来的？”<p><p>

戴高岗勉强笑了笑，道：“只有一个人。”<p><p>

伙计脸上全无表情：“房间早已替总镖头准备好了，请随我来。”<p><p>

后面的跨院里，有七间很宽大的套房，也正和玉箫道人住的那个跨院一样。<p><p>

前面的客厅里，桌上已摆好了一壶酒，一个很精致的七色拼盘。<p><p>

一个人正背对着门，在自斟自饮。<p><p>

一个发髻堆云，满头珠翠，穿得非常华丽的绝代佳人。<p><p>

戴高岗垂着头走进来，垂着头站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p><p>

她没有回头，慢慢地端起酒杯，浅浅地啜了口酒，才问道：“你一个人来的？”<p><p>

戴高岗道：“是。”<p><p>

“还有个人呢？”<p><p>

“走了。”戴高岗的声音已在发抖。<p><p>

这绝色丽人已缓缓地回过头，脸上带着种仙子般的微笑。<p><p>

上官小仙！<p><p>

她当然就是上官小仙。<p><p>

戴高岗看见了这仙子般美丽的女人，却远比看见了恶魔还恐惧。<p><p>

上官小仙看着他，柔声道：“你难道是在说，叶开已走了？”<p><p>

戴高岗点了点头，牙齿打战，似已连话都说不出。<p><p>

上官小仙道：“我要你替他准备的那碗参汤，他没有喝？”<p><p>

“他……他喝了。”<p><p>

上官小仙道：“然后呢？”<p><p>

戴高岗道：“然后我就扶他上了车。”<p><p>

虽然是严冬，但他却已满头大汗。<p><p>

上官小仙道：“在车上他睡着了没有？”<p><p>

戴高岗道：“睡着了。”<p><p>

上官小仙道：“他的伤势怎么样？”<p><p>

戴高岗道：“伤得不轻。”<p><p>

上官小仙叹了口气，道：“这我就不懂了，一个受了重伤、又睡着了的人，你怎么会放他走的。”<p><p>

戴高岗接着道：“我……我没有放他走。”<p><p>

上官小仙道：“我也知道是他自己要走的，可是你难道就不能留住他？”<p><p>

戴高岗的汗愈擦愈多：“他走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p><p>

上官小仙道：“你跟他不是坐一辆车来的？”<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