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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页)

他竟然想许和他有关的愿望,这太不可思议了。

方觉夏笑了笑,“希望大家许的愿望都实现。”

“看看,这是什么人间天使。”

队友们都在插科打诨,方觉夏的手却从长了半截的袖子里伸出来,沿着栏杆的形状摸索,找到了裴听颂的手。

所有人都被璀璨花火迷住,他却悄悄牵起了裴听颂的手。

原本还在和凌一斗嘴的裴听颂忽然愣住,侧头看见方觉夏的眼睛,他依旧仰着头,满眼都是烟火。

他回握住方觉夏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除了烟火,无人知晓这段秘恋。

越来越多的花火攀上天空,将整个夜色点亮。方觉夏仰望着,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心情激动。或许是他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过烟火。

又或许是,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璀璨的黑暗。

一场烟火由无数个转瞬即逝叠加而成,但即便再叠加,也是短暂的。夜色再度恢复平静,仿佛那些恢弘的绽放从未发生过。

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些怅然若失,不太想离开,大家就随着邮轮行驶,一起聊天看夜景。

太久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们每天辗转于不同的行程,耗尽精力,一觉醒来又是重复的生活,想要聊聊天都很困难。

江淼讲着他看的那个剧本的故事,路远又说起他参加的那档街舞节目的瓜,方觉夏默默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江面再一次恢复平静,令他莫名有种熟悉感,以前在广州的时候,他也坐过好几次邮轮。他趴在栏杆上,闭上眼感受湿润的风,仿佛回归故土。

“困了?”

忽然听到裴听颂的声音,方觉夏睁开眼,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这还是裴听颂第一次听到方觉夏说想家,他双手放在栏杆上,“因为船?”

方觉夏点头,“还有夜市,路边摊,各种各样的小吃。很奇怪,在北京的时候就不会想,来到别的生活气息这么重的城市,就开始想家。”他反过来背靠着栏杆,“广州的东西很好吃,以前放学的时候饿了,我就去路边买一份炒米粉,还有冬瓜茶,是一家很老的店,老板娘就拿塑料袋装起来,上面插一根吸管喝。”

他一面说一面比划,还时不时看向裴听颂,好像怕他不信似的,又强调了一遍,“那个很好喝的。”

“是吗?”裴听颂做出一副努力想象的样子,对他说,“可我想象不出来什么味道。”

方觉夏有点泄气,觉得是自己的表达能力还不够。

谁知裴听颂又说,“你得亲自带我去喝,我才知道好不好喝。”说完他又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你的学校,你喜欢吃的大排档,你经常走的小路,我都想去。”

方觉夏瞟了一眼不远处仰望天空的凌一他们,又对他说,“我可没说要带你回去。”

“你会的。”裴听颂语气笃定,好像一定会发生一样。

方觉夏忍不住笑说,“你每次说话都很自信,好像觉得自己的判断永远不会错一样。”

“不是啊,我生下来就自信,但我也清楚,我经常判断失误。”说完裴听颂说,“比如对你,我就一错再错。”

方觉夏摘下口罩,“比如潜规则?”

裴听颂坦荡地笑了笑,“我其实很早就对那个谣言持怀疑态度了,而且说实话我不太在乎这一点。”

“那你那个时候那么针对我,”方觉夏靠他近了些,一副要责问他的架势,“还一直拿潜规则的事怼我。”

裴听颂举手投降,“我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耸耸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当初有点怒其不争的感觉,公司里传着这样的谣言,有时候甚至当着你的面就说,为什么你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好像跟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方觉夏忽然就懂了。

果然,裴听颂真正在意的并不是传闻本身,而是他对待传闻的态度。这非常符合裴听颂的个性,因为他就是一个天生要反抗的人,有任何不公,任何不符合他观点的事,他都会毫无顾忌地推翻。一个满腔热血的人,自然看不惯一个冷血漠然的人。

“不过后来我了解你更多之后,又从梁若那里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想帮他把这件事瞒下来。”

裴听颂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你对待外人比对待你自己还要温柔,明明差点因为他断了大好前途,还想着保护他的名声。”

方觉夏却说,“我没有保护他,我在保护我自己。”

这个说法令裴听颂疑惑,“保护你自己?”

方觉夏低头笑笑,“这个圈子太复杂了,从练习生时期我就知道,实力很多时候决定不了什么。我看到过各种各样的上位方式,各种各样的交易。很多各方面都不足以作为唱跳艺人的人,却可以顺利出道,只要他们愿意改变,愿意拿自己的一部分去交换。在那种混乱的环境下,最难的不是搏一个好前途,不是出道成为艺人,而是怎样不被影响。”

“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前途,把梁若的事抖出来、扯进来为自己澄清,因为我知道他也是受害者,这样的事我做不了。所以,我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我没有做过那些事。”

裴听颂忽然间又有了最初见到方觉夏的感觉,他就像是一根笔直的枯枝,固执而坚韧,宁可干干净净地折断,也不可以被改变。

或许是小时候见到过父亲好的样子,一个事业蒸蒸日上、爱妻儿爱生活的舞蹈演员,也亲眼目睹他因失败而癫狂,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失去自我。所以方觉夏才会形成这样的人生法则。

“从小到大,我们受到各种各样的教育,很多人都在教我们应该去争取什么,应该得到什么,为了什么而努力,但是很少有人会告诉我们,你应该保留什么。可我想做的,不过是保留我自己的本质而已。”

方觉夏看向他,“我以前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随着我长大,我发现它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和困难。人类是这么复杂的多面体,每一个面甚至点,似乎都可以被拎出来代表这个人。这是外界的评价,片面,单维。”方觉夏轻微摇头,否定了这种做法,“但我知道,我想保全的那部分自我,才是唯一可以真正代表我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又说了很多在旁人眼里很奇怪的话,这些都只是深埋在他心里,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看到裴听颂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方觉夏皱了皱眉,有点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裴听颂笑了起来,铺垫前言,“我知道每个人的知识体系不一样,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个人,你很大概率上不认识。他是生活在16世纪的一位哲学家,名字叫斯宾诺莎。”

“斯宾诺莎……”方觉夏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表示自己的确不熟悉。

“他最伟大的成就之一就是将三种分类的对立的伦理学进行了调和统一。”说到这里,裴听颂看到方觉夏疑惑的表情,“扯远了,简单点说,他曾经在自己的著作《伦理学》里写过这样一句话,‘每一个事物就它自身而言,都在竭力保存自我的存在,而事物所竭力保存的自我,恰恰就是那个事物的真正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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