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嗯,阿姨,给我来这个黄瓤儿的长条形的。”
我从口袋掏出钱,刚要借着路灯看清楚面额,头上的光线却被一个晃来的阴影遮挡住。
我捏着钱卷,皱眉,抬头。
“刘子君,我等了你半天了,我猜你就没有离开。”
好听的声线穿入左耳,其中略带一丝不满,高高的身影将我笼罩裹挟。
我抬头。
温和的黄光从他脸颊斜上方照射下来,将他的轮廓打得深邃无比。
他另外一只手扶着自行车,定定地看着我。
由于身高太高的缘故,他身体侧侧弯出一丝弧度。
他边盯着我,迅速拿出1张钱,随手将钱放到了阿姨用来收银的鞋盒里。
我扭头接过阿姨递来的烤薯袋,他正捕捉到我黄光下瑟缩的目光。
那晚,我俩结伴从西区图书馆回来。
我低头啃着红薯,安静而认真地踩着眼前灯光洒满一地金黄的柏油路面。
他在我一旁,弯掉挺拔的身姿扶着自行车,有些不太方便地走着。
路面上被黄光拉出两道影子。
捆着马尾低着头的女孩?和推着车子略微弯躯前行的男生。
我收起烤薯袋子,侧眼看着他低调的着装,想想舍友们言之灼灼的证据,便很认真地问他:
“谢谢你的红薯,傅华铮,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认真地告诉我。”
“你终于肯说话了,这么认真的语气,让我几乎不敢回答。我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侧身让他停下,问他:
“你知道?”
“嗯,是关于我家吧。这也是你躲着我的理由吗?”
“那,你先回答我同学们说的都是事实吗??你家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是百年世家,门头很大门槛高的大家庭?你有个很了不起的四处行善的青年才俊大哥?”
华铮忙摇头否认。
他扎稳了自行车,拉住我胳膊,他那天和我说了长长的话,一句又一句:
“哪有的事儿!我家就是大伯有点儿门道,在北京当个小小的官,家庭条件就比普通同学们要好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