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咳了一声,故作沉稳道:“陆公子赶时间么,不如坐下聊一会儿?”
陆丹青一愣,然后点点头:“好。”
他们找了处石桌石凳坐下,小太子说他渴了,让轻雁去拿一壶茶来。支开轻雁后,陆丹青也让莫循去旁边守着,有人来了随时提醒他们。
待到周围都安静下来,小太子说:“如果你去太医院是要找游方的话,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陆丹青不解:“为什么?”
小太子淡淡道:“他告了病假。”
“病、病假?”陆丹青一懵,“可是我前天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再者说,就算真生病,温庭云处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除非得重病起不来床了,否则陆丹青不信游方会直接请假。
小太子说:“我看是病得不重,只是游老大人不放心,亲自把他领回家了。”
话说到这儿,陆丹青算是明白了。游方有心帮忙,奈何游家老头子决定明哲保身,不让他趟这浑水,为免多生事端就把儿子给拎回家了。
陆丹青又问:“那……王长清大人也……?”
“嗯,生病了。”
陆丹青:“……”
小太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看样子,你是还不知道吧,皇叔现在已经不是软禁,他被关进地牢了。”
陆丹青:“……”
其实他知道,是原本派去照看温庭云的傀儡告诉他的,关进地牢后时刻有人看守,动不了手脚,傀儡便自己回来了。
小太子说:“皇叔说睿王府里被查出的玉玺是有人陷害,这事儿已经在查了,也初步有了些眉目。但是……不管最后结果是有罪还是没罪,父皇这次算是铁了心要打压皇叔,没人愿意触他霉头。”
陆丹青皱着眉头,问道:“那个陷害他的人选……是不是也是皇上一直以来想要压制的对象?”
小太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想到陆丹青能想到这一层面来。
“是,那人是丞相。”也是他的外公。
说到这儿时,小太子的神色很冷淡。
外戚势力一向最惹人忌惮,他随着温庭豫上朝已经有半年多了,对于朝中形势也了解得很清楚。这次事情其实并不复杂,简单来概括就是丞相拉拢温庭云不成,于是便恼羞成怒陷害他,妄图在朝中一家独大。
皇帝起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纵容了,然而若此案有查清的那一天,那么对温庭豫来说将会是个一石二鸟的完美结局。他现在这样严厉彻查,凡是沾边的人都被罢免的罢免降职的降职,可以说是折了温庭云一派的翅膀;而等到水落石出那天,丞相一派也少不得得因为陷害睿亲王而背上重罪,这样一来,朝中便再无任何势力可与皇权抗衡。
更何况……
太子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陆丹青,少年正低头兀自思索着什么,眉头微蹙的样子看着便惹人心疼。
陆丹青咬了咬嘴唇,问他道:“你见得到则榕么?”
小太子摇头:“恐怕不行,父皇亲自派人看守,除非拥有皇帝手谕,否则没有人可以接近。”
“不过……”小太子说,“也许,你可以。”
“……”陆丹青苦笑,“不,我不能去见他。”
太子也知道他身份尴尬,讷讷地住了口。
虽然游方不在,但莫循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和小太子分别后,陆丹青还是去了太医院,出来后觉得有些累了,是坐轿子回的月鸾宫。
轻雁似乎告诉了温庭豫小太子和他聊天的事,温庭豫忙完政务回月鸾宫后就直接来找他,一脸紧张小心地问他们下午聊了什么,小太子有没有为难他,那样子仿佛陆丹青被欺负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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